顧祝同盛怒之下,發出的槍決命令,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遲疑了,並沒有急著傳達,因為畢竟下級軍官上百人,涉及人數太多,全部槍決了不但不能嚴明軍法,激勵戰鬥,反而可能打擊了失明們本就持續低下計程車氣。
所以他們在等顧祝同消氣。果不其然,顧祝同消氣之後此前的命令就又有了變化。
僅僅半天時間,還沒到傍晚,具體的訊息就由前線傳了回來,突襲了西平,郾城的是吳孝良麾下裝甲旅和騎兵旅,之所以他十六師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是因為他們出動了大量的坦克、騎兵以及大口徑支援火炮,習慣了步兵攻防戰的十六軍士兵們對裝甲部隊束手無策,甚至帶著天然的恐懼,因此幾乎不戰自潰。
這可難壞了顧祝同,難道調主力去嗎?他隨即否定了這個答案,因為一旦主力盡出,北邊與其對峙月餘的李又廷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可如果不出動大批人馬,奪回這兩座卡在咽喉要地的縣城幾乎沒有半分把握。奪不回這兩座縣城,後方的補給物資就不能及時的運抵許昌,而由於京漢線運輸便利,所以許昌囤積的物資並不多,僅夠一週之消耗。因此,結論就是如果一個星期之內如果不打通補給線,第十六軍的補給就斷了。
……
南京,蔣正只覺陣陣頭疼,本來擬好的作戰計劃萬無一失,怎麼就出了差錯呢?吳孝良的隊伍難道插了翅膀會飛不成,一夜之間就能不動聲色的奪了郾城,斷了十六軍的後路。
他不得不再次召開緊急軍事會議,陳辭修的十一師恐怕還在路上,沒那麼快抵達指定地點,必須得立即商討出個解決辦法。
“大家都說說吧,幹怎麼辦?”
話音剛落,便有侍從拿了電報進屋,何應欽接了過來,一看之下面色驟然一變。
“吳孝良的十七師向皖北出動了,目標該是直指辭修的十一師!”
會議室裡立即騰起了一陣嗡嗡之聲。
“沒想到這個吳孝良說翻臉就翻臉……”
“腦後有反骨,又是個狠角色,能不反?”
“話說回來,就他那點土豹子兵,能是咱們央軍的對手?”
立即有人冷笑道:
“土豹子兵?殲滅日寇上萬,打的小鬼子求和撤出上海的是誰?在座諸位誰有這個能力?”
大家嗡嗡一片也沒商量出個解決辦法,蔣正看著室內蒼蠅般嗡嗡一片,眉頭都快擰成了一個山字,但仍舊繃著臉一言不發。還是何應欽最終乾咳了兩聲,大家聽到總參謀長要準備發言,都自覺的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坐在蔣委員長左手邊的何應欽。
何應欽對自己咳嗽一下就迅整頓了會議室的秩序而感到十分滿意。
“委座,諸位,目下有兩策可供選擇。其一,立即發電北平,令張漢卿的東北軍立即南下做出攻擊濟南的姿態。同時,發電馮閻兩人,要求其發兵相助。其二,命湖北駐軍沿京漢線北上,配合顧墨三解決掉吳部人馬!”
蔣正點點頭卻並沒有表態,倒是劉峙又緊跟著發言了,只見他腮幫子上的兩團肥肉上下一陣甩動,擠出的不知是諂笑還是冷笑。
“敬之兄所言極是,不過馮煥章和閻百川怕是會作壁上觀吧……”
隨之立即有人介面道:“不但馮閻兩人不可靠,就是北平的張漢卿小子態度好像也曖昧的緊呢,前次委座去電詢問,不也沒給個痛快話麼?看情形又是想訛上一筆呢!”
說話之人正是陳調元,幾次鬥爭下來由於他堅定的站在了蔣正一邊,因此雖然他出身自北洋軍閥,但在南京一系還是頗受老蔣重用的,並且手下也著實的掌握著幾支戰鬥力不俗的軍隊,一次他的發言還是很有些分量的。
劉峙見到陳調元出面附和自己的說法,將何應欽給頂了回去,不禁得意的瞥了面無表情的何一眼。不過他也沒必要承陳調元這個情,他和張學良不和是盡人皆知的秘密,因此說道張學良不過時發洩一下個人的私怨而已。
實際上,在原本的歷史之,張學良本人也對陳調元看法極為惡劣。老蔣調其去陝西剿匪時,陳調元亦在西安,曾有過一段共處時日。後來張氏曾在回憶錄絲毫不加掩飾他對陳的惡劣看法看法,稱其“老而好淫”。
拋開這陳調元是否好淫不說,此人一生也算是傳奇,早年棄從武,臨城大劫案以他堂堂徐州鎮守使隻身入虎穴,與匪首孫美瑤談判,成功解決了一場幾欲引發國際爭端的大案,其後在張作霖當政時更是差點生擒了當時的江蘇督軍楊宇霆。後來順應形勢投靠了蔣正,亦是步步高昇,也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