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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吳蔣兩軍扔膠著在安徽戰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那裡。但一則新聞迅打亂了他們的目光。

“賣報,賣報,廢帝溥儀登基做了滿洲國皇帝……”

十二月的第一個清晨,沿街報童的叫喊聲顯得格外刺耳,他得到訊息和報社所得到訊息的時間前後差不了一天,但這件事日本人策劃了肯定不止這幾天,他的情報系統第一次出現了滯後性,這很大程度上不是他的情報系統退化了,應該說日本人對這件事太上心了。

單就偷走溥儀一事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滴水不漏,直到昨天溥儀在新京也就是長春登基做了皇帝,他的行蹤才大白於天下。看來他光復大清朝的迷夢還沒做醒,如果他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屈辱的傀儡和十數年鐵窗生涯,能否還選擇出任這個滿洲國皇帝呢?

吳孝良相信溥儀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做同樣選擇,因為未來永遠是未知的,對大清朝的執念會讓他忽略一切可能的風險。正如鐵桿清廷遺老肅親王善耆,也就是鼎鼎大名的川島芳子的親生父親,他在清亡出關時,曾心態複雜的賦詩“幽燕非故國,長嘯返遼東”,國在他們眼裡終究不是自己的故國,所以一頭扎進復國的春秋大夢裡也是他們必然的悲劇。

滿街的叫賣聲直到午方才散去,這時恐怕整個南京城都知道了滿洲國成立的訊息,吳孝良沒有功夫為溥儀的將來感慨,他在擔心張學良得知這個訊息後,會不會再次受到打擊,他近一年來承受的打擊接二連三,一直不得消停。如果,真的因為守不了打擊,做出什麼出格的比如下野之類舉動,那對他的佈局將會產生嚴重的影響。

誰知過了午,張學良仍舊和往常一樣,來到吳孝良下榻的住地,看表面就和什麼也未發生過一樣,兩人照例寒酸了一陣。吳孝良終是沒忍住,直截了當的聞到:

“溥儀在東北稱帝,漢卿有何打算?”

張學良目光一陣暗淡,嘆了口氣。

“溥儀有日本人撐腰,單憑我一個人打是打不過的,為今之計只有儘快結束內戰,全國一致抗日才有希望。”

這一番說辭讓吳孝良頗感驚訝,看來張學良的目光還是優於常人的,這時代絕大多數人雖然意識到日本人是個威脅,但卻從沒有一個具體可行的想法和方案。張學良這番話雖然沒有明確說明,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和後世的統一戰線幾乎如出一轍。

吳孝良所不知道的是,張學良在乍聞溥儀於東北稱帝的訊息時,曾氣血上湧想帶兵打回東北區,但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他必須盡最大的努力爭取所有人的一致支援才有可能打回東北老家去。

可關內各軍閥會支援他嗎?答案是否定的,張學良早就給出了答案,不用問也知道,這些軍閥們有一個算一個,包括蔣正都算上,都是些無利不起早的人呢,讓他們為別人做嫁衣裳那可是沒門的事。

但只覺又告訴他,眼前與自己相識十餘年的吳孝良或許在對待日本人這個問題上,將會是他最堅定的盟友。他的預感不錯,吳孝良接下來的話讓他覺得心裡一熱。

“哥哥我之所以在這國內軍閥混戰拼了命的想爭一席之地,為的就是好在將來有資本去抗日,去打擊日寇。否則,你是知道良大集團的財力,去哪一國做個消閒的富家翁豈不快活?何苦回來受這罪,還要被同為國人的各派軍閥排擠打壓?”

張學良知道自己的直覺是對的,在抗日這一點上,吳孝良甚至會無償的與自己合作,只聽吳孝良繼續說道:

“國危機不僅僅是日寇分裂我國土,扶植溥儀做滿洲國皇帝。日寇一直以來最大的目的就是徹底征服國,一旦他們在東四省站穩腳跟,到時候漢卿你的河北首當其衝會成為下一個目標,這一點可要早作準備,據我估計,遲則二三年,快則可能一年不到。”

這個推測其實張學良也早有預感,但他一直迴避不去想這個問題,有點自欺欺人的意思,等今天吳孝良提出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再也繞不過這個問題,東北軍何去何從又成了他首要應該考慮的主要問題,他只覺得自己已經快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張學良吞吞吐吐的問道:“那東北軍該何去何從?死守河北還是……?”

這個還是之後再說不下去,倒不是他難以啟齒說不下去,而是他確確實實不知該從何說起,如果不死守河北,他和他的東北軍將失去最後的根基,成為海上浮萍,到時候誰能收留他們呢?東北軍形勢危矣!

吳孝良早知道他會由此一問,拉他來到地圖前,手指從河北向坐下滑,一直過了黃河,過了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