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目前陳誠對十一師的控制還不是很穩固,所以他對於各系人馬的調整還在進行當,只是大戰當前很多計劃都擱置了下來。
山東軍董海濱部來勢洶洶,幾乎是一夜之間就把宿縣城圍了個水洩不通,桂永清的求援電報一連拍回了七封,可見形勢之危急。
陳誠是個很講求效率的人,他將指揮部所有部門都集在一起工作,所有工作問題的解決都不用出大門就可以完成,這個措施大大解決了黨國內部拖沓遷延的風氣。師長在前有誰還敢這麼不開眼去捋虎鬚,往槍口上撞。
電報聲滴滴答答,參謀們都聽的有些心慌,山東軍來勢實在猛烈,以一個師的兵力圍了宿縣城,現在只怕派人去也晚了,桂旅長難免殉國。
“師座,桂旅長電報。”
“念!”
陳誠面無表情冷冷的命令道。
“師座鈞鑒,我部已決定以身殉國……”
這一次再不是此前一封急似一封的求援電報,而是一封絕命電報。指揮部內壓抑的嗡嗡之聲戛然而止,他們都在桂永清的絕筆聞到了一絲決絕的味道,一時間眾人各懷心事,兔死狐悲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悲憤傷心者有之。所有人都知道,宿縣完了,桂永清完了。
山東軍的十七師如下山猛虎,如決堤的黃河一般將桂永清部給吞滅了。
“傳師部命令,三十二旅與三十三旅即刻整軍出發,一刻不得耽誤,疾馳宿縣。”
所有人都呆住了,宿縣已經完蛋可師長為什麼還派重兵前去救援?說不定現在桂旅長已經以身殉國了,只要宿縣一丟,十七師攜勝利之威向南推進,到時候別說收復宿縣,恐怕抵擋敵軍南下都成問題。
但陳誠就任師長以來,不講情面是出了名的,誰敢遷延軍務那是嫌自己腦袋在脖子上待的太安穩了。所以,參謀們儘管對此有所疑慮,還是不折不扣的將命令執行下去,以最快的度制定下作戰計劃,並下發到戰鬥部隊。
一個小時後,三十二旅率先集結完畢先一步馳援宿縣。緊接著三十三旅也隨後出發。陳誠望著消失在背面的部隊,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董海濱那董海濱,圍城打援的招數以為我陳誠看不出來嗎?我不但看出來了,還要大搖大擺堂而皇之的帶人去宿縣,看看究竟鹿死誰手。
陳誠就是在料定董海濱必然會圍城打援,對宿縣攻擊雖然猛烈,卻不會真的破城,否則以董海濱山東軍的戰鬥力一連猛攻八次都沒得手,豈不是太奇怪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故意打得狠,卻不真正破城,只為了吸引他的主力前去救援,然後董海濱正好以逸待勞,將他的救援部隊一支支都吃下。
但桂永清是他的嫡系,他決不能視而不見,再者陳誠是驕傲的,他喜歡挑戰,他意識到董海濱是個難得一遇的對手,同時他也是自信的,他自信自己的十一師會擊敗董海濱的十七師,這才不惜一切代價的派兵馳援。
當然,三十二旅和三十三旅 並沒有延津浦路北上,而是繞道靈璧再轉進宿縣。那董海濱應該不會料到他會繞遠吧?想到這裡,陳誠嘴角邊泛起的冷笑忽然多了一抹得意。
……
董海濱此時並沒有在宿縣城外,宿縣城外的圍城部隊,基本都是補充兵營的預備兵,城內的三十一旅已經被打殘了,在國內戰場上還沒有任何一支隊伍能擋住山東軍大炮幾個小時連續不停的轟擊,城牆已經千瘡百孔,幾處垮塌了下來,像是一片荒廢了許久的廢墟,若不是戰場上還聚集著未來得及消散的硝煙,這裡當真只有死氣一片。
三十一旅計程車兵們被壓制的抬不起頭來,山東軍每次都像秋後等待收割莊稼的農夫一樣端著毛瑟步槍上前來收割秋後的果實,但他們每次都奇蹟般的頂住了山呼海嘯的攻擊。
這一次他們又打退了十七師的進攻,按照此前的慣例,一旦衝鋒步兵退卻,炮轟就會隨之來臨,這些剛剛奮戰抵擋十七師進攻計程車兵們又趕緊手忙腳亂尋找隱蔽點,躲避即將從天而降的冰雹版的炮彈。
可一連半個小時,戰場上都沒有一點動靜,這是怎麼回事?有膽大計程車兵,罵咧咧的。
“***沒炮彈了,咱們總算可以喘口氣了。”
這話很快得到了響應,原本都全神戒備計程車兵們爬出狹窄的隱蔽點,橫七豎八胡亂躺倒餓了一地,他們太累了是該放鬆放鬆了,可放鬆了十秒鐘還不到,炮聲突然響起,炮彈再度降臨,可憐那些胡亂躺倒在地上計程車兵還未來得及反應,一枚炮彈炸落在他們身邊……
董海濱此刻正在宿縣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