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田首相最為嚴厲的問責。他雖覺得此事怪異,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齋藤與吳孝良兩人聯絡到一起。
更讓芳澤謙吉尷尬的是拍去軍部的電報也同樣如石沉大海般沒有回信。
事實上,不論主觀如何,齋藤與吳孝良兩人在客觀上配合的極為默契,齋藤直插河北,保安旅一路上就跟在他身後“收復”失地,然後再由各民團改變而成的保安旅預備役相繼佔領鎮守。
河北省是晉系將領徐永昌的地盤,他和孫良誠一樣畏懼日本人兵鋒,亦是命令部下紛紛避敵,最後竟讓齋藤一路打到天津,吳孝良保安旅預備役也跟著“收復”了由德州到天津的津浦路沿線。
這次數千公里的轉進讓齋藤在陸軍出盡了風頭,同時他也成為日本陸軍第一個帶兵深入支那境內三省之地的將軍,到後來“七七事變”,他所率領的師團成為了華北派遣軍最為倚重的一柄尖刀。
此時已經到了十二月下旬,隆冬降臨,芳澤謙吉的心也像這嚴冬酷寒一樣結滿了堅冰。由於齋藤在支那境內的軍事行動為皇國政府帶來了巨大的國際壓力,田首相已經幾次措辭嚴厲的催促他儘快結束談判。
第399章 田中的麻煩
芳澤謙吉感受到來自田首相的強大壓力,談判拖拖拉拉了幾近一個月,山東形勢鉅變,原本被他當做殺手鐧的韓復榘和齋藤均沒有按照既定策略行動,本應遙相呼應的兩人卻打在了一起。
最終韓復榘被趕入河南,齋藤則撒著歡一路殺到了天津。最讓他憤怒的是吳孝良居然成為這次衝突的最大贏家,不但控制了魯西地區,還奪取了齋藤放棄的河北省內津浦路沿線。可據情報所言,吳孝良正式編練成軍的部隊,只有一師一旅,如何能佔領這麼多地盤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迫於當前山東形勢,謙澤芳吉自感籌碼盡失,如果急於談判必然被動無比,但來自田首相的壓力一天大過一天,是到該有所了結的時候了。
吳孝良態度很堅決,仍舊是那三條為最低底線,撤軍、道歉、賠款。
芳澤謙吉此時也不得不放下皇國公使的架子,自己戰略部署有失,但又為了儘快完成田首相交代下來的任務,說不得只好降低條件。
“將軍閣下,撤軍和道歉我現在就可以答覆您,皇國對此毫無異議,只賠款一事,卻要慢慢來議。”
雙方劍拔弩張已久,芳澤謙吉突然鬆口,既讓吳孝良驚訝,卻又在他意料之。在吳孝良印象,日本人自明治維新以來,對外擴張從來不肯吃半點虧,甚至連表面上的讓步都被看做恥辱,如此務實的作風已經將他此前的印象完全顛覆。
吳孝良略一思量,“賠款事宜自然不好此時便定下準數,待貴方撤軍後,宜由日兩國組成聯合調查組,勘驗損失,再做決定。”
這麼說等於委婉的表示讓步,也給國民政府一個轉寰的餘地。吳孝良心裡清楚,這筆賠款恐怕是很難在日本那裡要來的,如果因為這件事連累撤軍事宜便會得不償失,不如先擱置爭議,將當務之急的撤軍問題解決掉。
日雙方各讓一步,很快《日濟案協定》出爐,其具有以下條款:
1:自簽訂協定起,日軍在山東日軍即刻全部撤離。
2:日本政府將就在濟南衝突,對無辜國平民造成的傷害進行道歉。
3:方損害,則應共同組織調查委員會,兩月內勘驗清楚,做出賠償。
此條款一出,並未如山東談判人員所預料的一般舉國歡騰,各界媒體譭譽參半,其天津《大公報》旗幟鮮明的對協定內容表示肯定,稱壓迫日軍無條件撤軍,並能爭取到道歉與賠款,已經開了國自滿清開始對外外交行動重大勝利之先河。也有報紙稱,山東省政府主席吳孝良為了自家利益而犧牲國家利益。
北京《順天時報》公開表示,日協定對蔡公時慘案一事隻字未提,指責吳孝良以此換取自己在山東的統治權,實際是出賣國家公義之士的國賊漢奸。
除了支援與反對者,還有一部分報紙如上海《申報》則客觀肯的評價了此次協定。首先,這個協定絕對國政府有利,該爭取到的權益全部爭取到了,但也不是沒有問題,比如涉及到賠償的事宜語焉不詳,雖然約定兩月內勘驗損失後再做賠償定量,但以日本政府的蠻橫難保不會不了了之。再有就是蔡公時慘案的問題,協定的確隻字未提,但也是無可奈何,即便提了國衰弱又如何能讓強盜自損戰將?
吳孝良對國內媒體的各種報道付之一笑,《大公報》是自家產業,孫家鈺早就奉令將之收購,他來自前世太瞭解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