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裡的夫人早些年就死了,唐敬又不再續絃,誰不知道她在唐敬面前受寵的,再加上她本身說話刻薄,沒人敢招惹,被一個半大的孩子這麼冷嘲熱諷說話不帶髒字兒,覺得肺都要氣炸了。
美婦人因這冷笑道:“別以為坐張椅子就當龍椅了,也要看自己瘸不瘸,老爺找你回來誰不知道是為了搪搪口風!”
鬱瑞只是輕笑了一聲,“你若真覺著是搪搪口風也沒什麼,欺君之君反正是連坐著,下到獄裡倒也不孤單。”
“你!”
美婦人柳眉怒挑,幾乎豎起來,芷熙瞧著心裡出了一口惡氣,她自從跟著少爺來京城,不管是路上還是宅子裡,少爺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從不高言,身邊的婆子們都為了這個覺著少爺沒本事,跟著將來說不了頭,如今見著了少爺的真本事,不禁有些咋舌,果然人不可貌相,況且少爺的容貌也是極俊俏的,就是生的太過和善了。
美婦人還待再罵,就見有人走了進來,身後並沒有跟著隨從,婆子和丫鬟也都沒有,只一個人進來,卻嚇壞了她。
來的人並不用猜,正是這座宅子的主人,唐家現任的家主唐敬。
唐敬閒庭信步的走過來,因為花園有一座拱門,幾人在花園裡說話,拱門距離並不遠,卻能隔斷視線,所以美婦人也不知道唐敬在拱門外到底聽了多久,是直接進來了,還是聽全了才進來?
唐敬臉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說道:“今天園子倒是熱鬧。”
“老爺。”
美婦人笑著對唐敬請安,柔聲道:“蓉袖今天無事,特來瞧瞧少爺,正和少爺聊天兒吶。”
唐敬並沒說話,蓉袖臉色有些不好,她其實是得知老爺一大早去談生意了,才敢來鬱兮園遛遛的,一來看看新少爺,二來如果好說話就立立威,沒成想變成了這樣。
看唐敬的反應,必定是把他們的話都聽全了的。
蓉袖不敢再說話,識趣的退到一邊去。
芷熙的臉色也是慘白的,畢竟老爺平日裡對下人雖然不刻薄,但是是極言的,她方才說的那些話確實沒大沒小了些,生怕被怪罪了。
只不過唐敬隻字未提這件事,對芷熙道:“叫人看車,少爺要出門去。”
“是!是……”
芷熙趕忙應聲下來,逃也似的退出花園子去叫人備車。
少爺在花園裡,只有一個丫鬟跟著,其他嬤嬤婆子都懈怠著去休息,這恰好也讓唐敬看到了,唐敬記在心裡,也沒多說,對鬱瑞道:“你去整理一下,一會兒要出門。”
鬱瑞點頭應了,又恢復了一貫的乖巧馴服,和之前奚落蓉袖判若兩人;只不過心裡有些冷笑,怪不得一個做妾的都會蹬鼻子上臉的來少爺的園子惹是生非,因為這個叫蓉袖的摸準了唐敬的脾氣,唐敬只是表面擺個樣子,其實並不重視這個兒子。
芷熙讓人備了車,老爺帶著少爺一起出門去,兩頂轎子一前一後的走,芷熙跟著轎子旁邊走。
鬱瑞撩開窗簾子,說道:“你知道這是去哪麼?”
“奴婢不知道。”
芷熙搖搖頭,仍然驚魂未定。
沒想到前面一些的嶠襄聽到了,錯後一點笑道:“少爺莫慌,是去見老爺的世交,當朝的丞相爺,連赫連大人。”
芷熙驚道:“嶠襄姊姊你不說還好,一說叫人如何能不慌?”
鬱瑞倒是淡然,“嗯”了一聲,隨即放下簾子,坐穩當了,雙眼輕輕合上小憩一會兒。
其實不是鬱瑞不緊張,唐敬要帶自己去見當朝丞相這麼大的官,鬱瑞縱使見過世面,也沒見過如此大的世面,而且聽嶠襄的口氣,丞相爺和唐敬還是世交。
而且鬱瑞沒有記錯的話,唐敬的原配夫人就是丞相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帶著其他女人生的兒子去見大舅子,這是何等詭異的光景。
不過去不去由不得自己,鬱瑞也懶得去管這麼多,顯然自己偽裝出來的馴服秉性已經被唐敬拆穿了,鬱瑞反而不急了。
丞相府並不如何壯觀,比起唐家宅子來說,竟小了不少,而且沒前沒有多少下人。
這種道理鬱瑞還是懂的,雖然當官的總是不屑得下海經商的人,但當官能賺多少錢,能貪多少錢,貪多了被查出來就是砍頭的事兒,而商人不同,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了自然有權,有權了自然有地位。
所以唐宅比相府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落了轎子,長隨遞過去拜帖,守門的下人見著了早就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