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也真的只是吃飯,一句生意上的事兒都不曾談,眾人只是說說有趣的見聞之類。
陳仲恩道:“若是唐四爺在江寧多逗留些時日,一定和陳某說,陳某盡一盡地主之誼才對,唐公子倘或有什麼想頑的,想要的,也只管開口,不是陳某說大話,只要唐公子不要這江寧的月亮,旁的還難不倒陳某。”
散席的時候,陳仲恩還記得大夫的事情,道:“陳某這就回去了,唐四爺遣個小廝與陳某走,領了大夫回去,這江寧的大夫,怕都在陳某家裡了。”
唐敬也沒推辭,就讓時鉞跟著陳仲恩走了。
時鉞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個激靈的人,而且他那性子,也決計吃不了什麼虧。
一行人從酒樓出來就直接回了別莊。
袁老闆又來賠罪,只不過這次他沒到唐敬面前去碰壁子,而是直接找到鬱瑞。
陳老闆一把年紀了,跪下來給鬱瑞磕頭,嚇得芷熙不知如何是好。
鬱瑞只是看了一眼,道:“芷熙,扶袁老闆起來罷,我是晚輩,如何能受袁老闆一拜,真是折煞了。”
“應該的,應該的!”
袁老闆一個勁兒的賠笑,一面起身一面道:“公子爺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我也是好心的份上……”
鬱瑞面上笑著,話卻涼的,道:“袁老闆您不知道,我爹爹的脾氣一向比較直來直去,若平日裡沒人惹他,還是個溫和的人,若有人衝撞了他,也是就事論事,但偏偏不喜歡別人溜鬚奉承。”
袁老闆趕緊點頭稱是,“還要公子爺在唐四爺面前美言幾句,美言幾句。”
鬱瑞又道:“袁老闆,我跟著爹爹來江寧,實則是爹爹為了鍛鍊我開始著手生意的事兒,如今我若是什麼都不會做,什麼都不知道,豈不惹怒了爹爹,那樣怎麼為你美言?不是火上澆油就算好事兒了。”
袁老闆一聽就明白了,道:“公子爺放心,依著公子爺的聰明才智,不消半日,江寧這一帶的事物就能清晰了,在下也算是管事兒的,江寧什麼都明白著一點兒,雖然公子爺也用不著袁某多事兒,不過袁某願意盡犬馬之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鬱瑞這才滿意了,臉色也溫和多了,笑道:“袁老闆說話太嚴重了。”
袁老闆哪敢怠慢,這唐鬱瑞不愧是唐家的嫡子,別看一副羸弱的樣子,腿還不利索,但絕對是個吃肉不吐骨頭的主兒,立馬就叫人回去將重要冊子賬簿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