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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見他轉身想走,我忙拉住他的衣袖:“現在精鋼的市價很高麼?”

“恩,我聽常來走貨的人說,最近起了戰事,朝中精鋼短缺,有些地方甚至把農具都化了打造了兵器。”

哦,這樣啊,那他們現在這個地方倒的確是個寶,也難怪官府這時候會瞄上他們了。這樣看來現在也不一定要煉出寶刀寶劍,只要能批次地製造出質地略好的鋼器也會大受歡迎,這至少比弄出把寶字頭的東西要簡單一些。

“你能告訴我你現在怎麼鍊鋼的麼?”

“姑娘懂得冶煉之術?”他眼中閃過狂喜,迅速抓過我的手腕。

“哦,我也只是略知一二。”我一陣羞愧,心裡嘀咕:懂是不懂啦,但至少知道你肯定煉得不對。可他卻沒被我這“略知一二”打擊,象是迷途中終於找到了一個同行者般很興奮地告訴了我他目前的操作方法。

我對他的諸多用詞都不太聽得懂,但經過他這麼一通說,倒是讓我想起一些當時整理過的古時鍊鋼資料,似乎古代鍊鋼有幾種不同方法,一種是百鍊鋼,還有一種是灌鋼,這在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也有過記載。百鍊鋼主要用於寶刀寶劍這類名貴的用品,當時就有領導大讚董事長的收藏品是“百鍊真鋼”,那這百鍊的方式就先不採納了,耗時、產品量也少,再說這小言目前搗騰的應該就是這種方法。而灌鋼是比較普通的鋼鐵製造方法,將生鐵和熟鐵一同鑄造,用途廣製造簡單,普通的工人就能操作,記起當時看過明代唐順之的《武編前編》;裡面說:“熟鋼無出處;以生鐵合熟鐵煉成;或以熟鐵片夾廣鐵;鍋塗泥入火而團之;或以生鐵與‘熟鐵’並鑄;待其極熟;生鐵欲流;則以生鐵於‘熟鐵’上;擦而入之。”唉,我這人沒什麼長處,就是看書多看個幾遍就能記下內容而且很難再忘記,讀書的時候大部分同學對我這個“功能”羨慕非常,卻並不知道有時候人能懂得忘卻才是最大的幸福。

迷霧

其實我並不太理解句中的意思,只是死記硬背了下來,我將這段話原文背了出來給他聽,問他可知道有這樣的製作方法,他聽後很是茫然,拿了沙盤一個字一個字地寫了起來,隨後端來問我可是這些,這時我才發現他竟然有過耳不忘的本事,一會兒功夫已將我剛才說的那幾句一字不差地默寫了下來。我點頭說是,他便再不看沙盤,口中唸唸有詞地在屋子裡繞著圈子,忽而手持樹枝在空中甩幾下猶如得了瘋症,我呆呆地看著,過了小半個鐘頭,他竟又快步衝了出去。

隨後的幾個小時,居然再沒見一個人來關心過我,我傻傻地在床上待著,後悔著若是剛才知道會連個送水喝的人都沒有,我必定讓他們先把東西端到我邊上後再背給他聽。我無聊地舉著右手看看,又舉起左手看看,順便輪流掰掰手指頭讓它們能更加靈活,忽然我發現了一件奇事——左手腕的手鐲、不見了!我不敢相信地將左手拉近眼前,又用右手上下摸了一遍,真的不見了!取代手鐲的是一道比面板顏色略深的褐色斑紋,S形地橫在我的手腕內側。

天啊!手鐲不見了,怎麼會這樣的呢?我摸著這道斑紋,面板平滑並未有什麼異常,就如同以前常玩的水印上去的一樣。難道是秦無傷良心發現為我取了去?但那為什麼我又會身受重傷地滾落到這個鄔村呢?鐲子的消失解除了我身上被人強加的禁錮,讓我眼前似乎光明不少,卻又在一瞬間被煙霧籠罩。

我更加迫切地想知道蕭臨雲的下落,希望他能一切平安,私心裡也隱隱想再見秦無傷一次問清楚這鐲子的事。

我並不知道此時就在十里外的某處,正有一人捧著鐲子悲慟魂傷:“心然……心然……整整五天了,你到底在哪裡!我已搜遍了這裡的山,可始終沒能找到你,難道、難道你真的、真的離我而去了?……此鐲除非你氣血喪盡否則絕不會離開你手……可是我不信!我不信!誰,是誰能這麼狠心對你下毒手?!為什麼、為什麼那蕭臨雲帶走了你卻沒能保護好你!為什麼那晚我沒直接把你帶走!我原以為只有奪了權勢成了大業才能給你最好的呵護,可是……我恨啊!……”有如野獸般的嘶吼在山谷裡迴響。

眼看著天已黑了下來,我艱難地撐起自己的上半身靠坐在床頭,想要再動動自己的腿腳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是如此地沉重,看來若再無人進來,我就只能雙手支地匍匐去桌邊取點水來喝了,但前提是能先順利地翻下這個床炕。我歇了一會兒,作幾次深呼吸,用手捧著我的一隻腳往外挪了幾厘米,再歇一會兒,再捧著另一隻腳往外挪了幾厘米……直累得我氣喘吁吁,也才把身體轉了個十五度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