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算盤邊洗完澡,順手端起自己發明的睡前養身飲品,打算喝完後上床睡覺,卻發現茶盅裡的是另一種茶水,形狀如蜂蜜水,還帶著股清香,我問林林這是何物,她說是大人吩咐端來的養顏之品,我覺得味道不錯,便幾口喝了,隨後站在床前解開中衣脫下,順手交給身後的林林。
可是、可是接過衣服的手卻並不是林林的,而是一雙有力的、略有薄繭的、男人的手!我駭然!連忙搶回衣服披在身上,雖然自己其實還穿有薄的內衫,而且以往在現代大熱天的時候穿的比這更少,可畢竟在這時代生活了八年,多少也有點習慣了這裡的穿衣方式。回頭一看,站在那裡的竟然是我的長隨小米,而林林早已不在房內!
“你、你怎麼在這裡?”我的話音竟然有點顫抖,“林林呢?”
“奉大人之命,今日起由小米伺候小姐休息。”這小米恭身說著,似乎說的是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我心裡又一陣發顫,不禁提高嗓子喊到:“林林,林林!你給我死進來!”在我連喚了幾次、聲音越來越高後,那林林終於走了進來。我指著小米,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她囁喏道:“您即將定親,也已滿十四,按規矩當是如此,所以大人今日吩咐了此事。”
我大怒:“規矩?什麼規矩?誰定的規矩?” “祖上傳下的規矩啊,大戶人家的小姐一向如此。” 林林竟理直氣壯地回答,末了還湊過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您別擔心,您剛喝了臻果汁是不會痛的。”
我只覺腦子裡一陣發暈,腳一軟便向後倒去。他們急忙扶起我,讓我半躺在床上,又掐人中又扇風,最後林林竟然還取出一個有薄荷味的小瓶子放在我鼻子邊。我其實也沒真暈過去,只是氣急之下有點使不上勁,心想定是那位大人見她大女兒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如此忤逆於她,擔心她的二女兒也會一不小心被哪個男人所迷惑,便先送個家養的過來從小調教。我只覺疲憊萬分,乾脆閉上眼睛不再理睬他們。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我內心緊張,直想著快點把跟前的大麻煩給解決了,可一時卻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反正打是肯定打不過的,逃也是想也別想。我正自轉著腦筋,只聽房門發出一聲輕響、屋裡陷入黑暗,床褥則明顯沉了一下。我頓時渾身肌肉繃緊、暗喊一聲“糟糕”,我一直未出聲定是被他們誤解為默許了。既然用強的我比不過他們,那現在只有開導開導小米,讓他主動放棄了。
我擋住小米試圖替我解開領口的手,故作鎮定地問:“小米,你幾歲了?怎麼入府的?”他楞了一下,縮回手說:“今年十七,因為年幼時家中遭了大水,我便被賣入府裡。”才十七歲!這裡的人可真是早熟啊,一會兒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送我琴、一會兒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又上了我的床。
“那大米是你親哥哥麼?”我又問。
“不是,只是同村一起被賣進府的本家。”哦,原來你姓米。
“那……那你又怎麼會成了我的長、長隨?”我雖一再鎮靜,還是在“長隨”兩字上打了隔楞。後來,不管是我自己說還是誰提起“長隨”這兩字或是見著哪個人帶了個長隨,我都敏感之極,經年不愈,可見此事對我所造成的心理陰影。
“那年小姐入府前,大人便選了幾個同齡的孩子一起學習、比試,後來小米勝出了。”小米淡淡地說。哦,看來這長、長隨還不容易當上,也可見那位大人早就準備好了,我不禁更加緊張。
“那大姐的長、長隨呢?”“他比我早入府幾年,原本一直跟著大小姐,後來不知為何,三年前犯了錯,被大人趕了出去。” 看來這裡的確有養長隨的規矩,苦啊!
我一時想不起來還能聊些什麼,手心直冒冷汗,房間也恢復了安靜。過了一會兒,只聽小米說到:“小姐,夜深了,休息吧。”我聽的混身一震、坐了起來,沉聲說:“小米,你今天上了我的床,就得答應以後凡事都只能聽我的,不得違背,你可想好?”
小米沉默了一會兒,在黑暗中點頭說:“小米自當謹遵小姐吩咐。”“如此就好,”我偷偷呼了口氣,“我近日不太舒服,沒我同意,你不得碰我!也不許對外談論此事!”說完後迅速拉好被子,以背對他。
這一晚小米果真非常老實,我也在數到三萬五千八百六十三隻綿羊後終於迷迷糊糊睡著了,臨睡著前還很為自己不值——都是些什麼呀,弄得自己連個十七歲小孩都害怕。
第二天醒來時小米已起身,他見我醒了,就欲上前為我穿衣,我連忙擺手說自己來,他便去端了臉盆過來讓我洗漱。突然看到一個大男孩在面前做這些事情,我很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