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到皇上朗夜身上。
“皇上,影衛有事啟奏。”藍宮影似乎還嫌氣氛不夠緊張,突然垂眉上前,不同尋常地謙恭之態。
朗夜點頭,“准奏!”
之前拿著紫玉龍珏的黑衣女子便應聲站了出來,步伐有力,看起來訓練有素,寬大的錦袍不經意間貼在身上,展露出修長纖細的身材。
“影衛朱雀有事啟奏。”
聲音似曾相識。場上唯一變色地人是軒容。這一場他準備地鴻門宴下來。他都成變色龍了。
朱雀揭開面紗。露出一張英氣勃勃地酷臉——這不是上次陪軒容一起去紫府地宣於么么嗎?小月驚詫地捂嘴。差點尖叫出聲。
聞人狠狠瞪她一眼。“這個人你又認識?”
小月瞪回去。“看戲地時候不能說話!”
聞人嘟起嘴。冷哼一聲別過頭。立刻撞上了藍宮影含笑地眼。他地薄唇上揚。微微一張。甚至可見紅嫩地舌在裡面魅惑畫了一圈。聞人地心頓時如小鹿亂撞。他……他……腦子裡轟然炸開。好像再一次感受到了那薄唇如火般燃燒到了自己臉上。
事實上朱雀一出現。她根本不用說一句話。軒容臉色就已經變得頹然。雙手握拳。身子微微顫抖。不知是否決定孤注一擲。
“慕容軒容勾結外族,謀反叛亂,人證物證俱在,你可知罪?”朗夜沉聲喝道。
軒容面色蒼白,站起身子,剛要動作。
朗夜忽然放緩了音調,“你是在等你籌劃已久的京軍嗎?”
軒容臉色更加蒼白,手僵硬地拂倒桌上的茶杯,露出清脆落地的聲響,他依舊不死心直直地看向外圍,一地破碎的瓷片。
這一聲之後,外圍人影開始攢動,兵戈相撞的聲音層出不窮,喊殺聲忽的震天,看不見外面的情形,卻偶有人影撲倒在繡幕,任由鮮血染紅。
在座的人大部分都開始在椅上不停地挪動身子,試圖透過厚重的繡幕看穿外圍的情況。
唯一平靜的朗夜,低頭繼續欣賞自己手中的金盃,一一撫過那上面的花紋。
外面的聲音漸漸平息,似乎終於有一方壓倒了另一方,率先進來一隊黑色盔甲兵,軒容臉色一亮。
隨之進來的卻是一身銀甲戴著長翎頭盔的雲不歸,清秀的眉眼在銀亮的頭盔之下顯得無比凜然。
軒容見到他,頹敗地癱坐在地。
朗夜沒有什麼表情,“朕早就說過,能調配人的永遠只有人,而不會是冷冰冰的兵符。”
越來越多的銀甲兵湧了進來,率先將軒容圈在原地。
朗夜手一揮,“慕容軒容犯上作亂,暫押至天牢候審。”
“你……”一個字還未吐出,軒容的嘴已經被堵住,他憤恨地眼睛死死盯住朗夜,盯住顏非非。
顏非非盈盈一笑,甚至還揮帕以作告別。
繡幕已經換上了暗紫色,拉了一半上去,只是半垂,可以見到外面的官員一個個都面如死灰,地上一點點血跡都已消失不見,沒有人能看得出來,這裡曾有一場廝殺,可是看見的人卻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血淋淋的廝殺曾經就在眼前,溫熱的鮮血會噴到面前的碗裡,盤子裡,甚至還會濺到他們面前,他們身上。還有斷手殘腿的死屍橫躺在他們腳邊,半死不活的人會突然無意識地扯上他們的褲腳。
近身肉搏的廝殺是最血腥的,最令人驚懼和恐怖的,何況是對於這些養尊處優的官員。君子遠庖廚,連殺雞宰牛都沒見過的他們,何嘗想象得出如此這般修羅地獄的慘狀。
從此以後,他們就知道了。
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即使平日溫吞,也依舊是這世上最尊貴的人,他能讓你生,亦能讓你死,更甚者,能令你生不如死。
小月和聞人都沒能見到那副慘狀,只是奇怪那些廝殺竟然沒有傷害到一個無辜的人。
朗夜輕挑眉,雙手交握放在胸前,他甚至懶得再看那些人的表情。
藍宮影從身後變出一張澄黃的聖旨,從沒有人見如此長的聖旨,天朝再也沒有見過如此長的聖旨,上面是滿滿的人名,藍宮影唸到一個名字,那人就撲簌著跪倒在地,只是銀甲侍衛不待他跪下去,就上前把他拖走,甚至沒有人來得及喚出“冤枉”二字。
每叫出一個名字,眾人的臉色更灰白一分,連李丞相也不禁頻頻看向朗夜,似乎是求情,卻終究說不出口。
被念出來的那些人官級越來越高,沒被唸到名字的官員也越來越緊張。
謀反叛亂,不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