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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下午買兩塊錢的煎包回家;第二天早晨熱個鍋;頂樑柱和孩子的早餐就有了著落。加上週圍有幾座不遠不近的學校,除了章澤上學的一中以外,反方向還有兩個小學;接送學生的家長和路過的學生也是主顧之一;其中佔了大頭的還是開業當天來捧過場的一中學生。一開始他們看在章澤的面子上來;之後就純粹是為了包子的口味了,這些學生們不缺零用,有時候一買就六七塊錢,帶回家給父母一起吃。

開業那天的營業額居然有一千多,章母在金額統計出來以後差點傻掉,後來沒那麼熱鬧,營業額慢慢穩定,每天粗略算來也都在四五百元上下,刨去成本,每天一百到兩百的淨利潤在這個年代來說還是相當可觀的。

小廚房裡的餅鐺增加到五個,章母僱傭了以前筒子樓裡玩的好的幾個老太太。這年代的老人很多窮苦出身,幹活一個比一個麻利,章家的活輕鬆乾淨,東家也和氣,退了休的老人每個月還能拿到一兩百塊錢的工資,幾乎沒有不願意的。章母也就站在櫃檯後面幫忙收收錢,有時候張素來找她玩,還會幫忙分擔點,比起擺攤的時候輕鬆海了去。

但她是個閒不住的人,一得空就蹲在櫃檯裡織個毛衣什麼的,還給張素家的小孩做衣衫。章母的孃家是自己村裡的裁縫,章母的奶奶是亂世時逃到村子裡的繡娘,一手蘇繡精細漂亮,有八分都傳承給了心靈手巧的章母。她做的衣衫,手工精製針腳細密,加上章澤時不時照著後世的款式給出的口頭建議,直將張素家的小孩打扮成了淮興市裡頭一份的時尚嬰兒。

章澤回家時,章母恰好收起縫紉機——縫紉機是張素從家裡搬來的,放在她家是個擺設,乾脆就弄來給章母趕工。姐姐章悌從閣樓下來,臉上笑容洋溢,穿著一件綠色的襯衫,偏長,腰上系一條黑皮帶,腿上穿著一條時下小城市裡流行的健美褲,看到章澤時很興奮地問:“媽剛給我做的踩腳褲,好看嗎?”

這條健美褲前部分是皮革面料,後半部分加織了有彈性的亞光面料,和現在市面上流行的所有款式都不同,類似於後世女孩子們人手一條的打底褲了,實在是……

章澤牙疼地點了點頭,日益沉穩的章悌忍不住歡呼一聲,蹦蹦跳跳地出去要給章母看,半路就被一個來買包子的居民給拉住了。

“小姑娘!”那個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太太繞著章悌轉了一圈,眼睛都在發亮,“你這個褲子哪裡買的啊?多少錢啊?”

“我媽媽做的!”

那位太太當機立斷掏出錢來往章悌手裡一塞:“二十塊錢,賣給我吧!”

………………

“炒股?”章母一個下午接了十來條健美褲的生意,二十塊錢一條,淨賺十五塊還要多,夜色的她下踩著縫紉機心情飛揚。健美褲很好踩,面料有彈性,她連尺寸都不需要精密計算,五分鐘就弄好一條。聽到章澤的話,她腳下一頓,抬起頭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你是不是去看你姐那些亂七八糟的書了?”

她說著瞥了眼燈下寫好作業後正在看書的章悌,章悌放下手上捧著的《看不見的騙術》,沒好氣地撒嬌道:“媽!怎麼又是我!”

“家裡就你看這些東西啊,”章母撇了撇嘴,也不搭理章澤,繼續低頭做衣服。

章澤試圖說服她:“我有內部訊息,真的。我們學校的那些同學,很多都在證券公司有關係,不會虧本的。”

章母頭也不抬地聽他講完,忽然按住了縫紉機的滾輪,揚起臉嚴肅地看著他:“你知道你鄭奶奶為什麼要來咱們家幫工嗎?”鄭奶奶就是現在在章家煎包店裡幫忙做衛生的一個老太太,其實家裡兒女雙全,聽說都在沿海打工,家庭條件大概是不錯的。

“為什麼?”

章母復又低下頭去,悶悶地回答:“鄭奶奶的兒子在上海學人炒股票,虧了五萬塊錢,工作也做不下去了,欠了一屁股的債。”她說完再不開口,沉默的姿態卻已經明確表達出了自己對於此事絕不支援的態度。

章澤抿著嘴直起腰,垂眼看了他一會兒,偷偷拿餘光瞥了眼章悌。

章悌闔上書,伸出指頭對他“虛”了一聲,擺擺手,朝著閣樓的方向指了指。

章悌對章澤的提議無限支援,她看了很多證券類的書籍,心中早已對交易細節瞭解的門清,正是急於下海試手的階段。原本她不該有那麼大的膽量,可幾次在報紙上的漲跌計算都預測精準,這給了她對於陌生行業起步階段相當重要的自信。

他倆年紀不不到,章澤十五,她十六,在證券公司都開不了戶,加上兩個人都沒有多少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