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她們從搬家開始就生活在這裡,對自己的家有多豪華便沒了概念。可第一次進門的杜寶剛和甄妮卻忍不住齊齊一頓,隨後目光便有些不夠用地在視線所及之處不停的打量自己所能看到的裝潢。
杜寶剛方才才定下的心此刻又懸了起來,站在門口一時不敢跟著張素往裡走:“我姐姐真的住在這裡嗎?我是說,杜春娟,她住在這裡?”
張素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春娟她上班去了,剛才我和她透過電話,她知道您是她弟弟,我覺得我大概是沒有搞錯的。”
“可是我姐為什麼會住在這裡……”她為什麼能住在這種地方?杜寶剛欲言又止,疑問憋在心裡難受的要命,卻怎麼樣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張素裝作不明白他為什麼詫異,輕描淡寫地說:“哦,您說的是這套房子嗎,我和春娟九幾年的時候就買在這裡了,那個時候也不知道北京的房價會漲的那麼快,我們買的時候這地方還只是三千多塊錢一平方呢。”
可是三千多塊錢在幾年前也不是小數目了啊!這樣大的一套房子那個時候至少也要百來萬吧?二姐到底做了什麼居然在幾年前就能有一百來萬買房子?
杜寶剛還記得那時候的自己正在為事業成功沾沾自喜,手上捏著幾十萬便以為自己成了天底下屈指可數的金字塔頂端人士,甚至幼稚地認為自己這輩子恐怕都要吃穿不愁了。那個時期的章母在他印象中還是剛離婚拉扯著兩個孩子辛苦生活的黃臉婆形象,原來在那麼早之前,她就已經有了不遜色於自己的資本了嗎?
杜寶剛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別的什麼,總歸心情很是複雜,坐在沙發上後無意識摸了把扶手發現到一旁的電話機和麵前的茶几都是花梨木的,他更加茫然了。
張素為他倆倒上綠茶,杜寶剛一徑沉默,甄妮雙手接過小心翼翼喝著。
場面安靜片刻,甄妮用胳膊肘輕輕拐了下杜寶剛。
杜寶剛回過神來,張了張嘴,好像想要問些什麼,出口卻是:“大姐我該怎麼稱呼您?”
“我姓張,弓長張。”
“張姐……”杜寶剛氣弱地問道,“我姐她,現在是在做什麼工作?打工?還是上班?或者自己做生意?”
張素思考了一下章母在p·d公司中的工作範疇,有些猶豫:“大概是自己做生意吧?”
“是不是做得很大?”
“的確不小。”張素這句話就是純粹沒在謙虛了。
“我好多年沒和她聯絡了……”杜寶剛在得到確定的答案後蔫蔫的垂下了頭,“我居然都不知道,我之前還以為她還留在淮興打工。她什麼都沒有告訴我們……”
甄妮撞了杜寶剛一下,對張素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他可能太想二姐了,之前很久沒有二姐的聯絡方式,我們一直都聯絡不到她。現在看二姐的生活過得那麼好我們也高興,只不過他有點失落二姐這些年的隱瞞,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想得多。張姐,二姐她什麼時候能回家?我們這一次來北京是專程來給她送請柬的。還有她的兩個孩子去哪兒了?怎麼也沒在家呢?”
張素因她的一席話意外地看了她幾眼,一開始她以為這是個膽小內向的女孩,可這樣一看,似乎該有的交集還是懂得一點的。雖然說話稱不上多藝術,可至少目的明確也不得罪人。想到剛才看到的那輛被兩人悉心呵護連泥點子都不見的新車和麵前這人的舊款春裝,看上去對方在和章母分別後的這些年為了優渥的生活也學習了不少東西。張素說不上多喜歡這樣的人,可也絕不能算是討厭的:“你說的是章澤和章悌嗎?章悌也在上班。章澤前天去日本了,也沒趕巧,您兩位早幾天來就能碰上他了。你們二姐這才去公司呢,一時半會兒肯定也趕不回來。剛才她交代我說告訴你們公司地址讓你們自己去找他,要不我帶您兩位去?”
“啊不用了不用了!”甄妮很不敢麻煩這個看起來很氣派的女人,連連擺手道:“我男朋友他來過北京幾回,該認識的路都認識的。您直接把地址寫給我們就好了,我們自己肯定能找到。不麻煩您跟著跑一趟了……”
張素還想客氣兩句,見她眼帶惶恐,有些愕然地停下動作,想了想也大概明白了對方為什麼那麼大的反應。
她也就不再多說,揮筆將p·d總部的地址記下,下方再寫上一串章母對公的行動電話,工作時間那部手機一直都是開機的。
甄妮和杜寶剛拿到地址後說什麼都不肯留下來吃飯,在這裡吃飯會消化不良的。他倆規規矩矩喝完了杯子裡的所有茶,連廁所都不敢上,千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