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梅是在自己的房間醒來的。
一燈如豆,尤連城就這樣坐著自己的床邊,手支撐著下巴,閉著眼睛,慕梅眨了眨眼睛,凝視。
一直以來,英國乃至西方的媒體都把尤連城形容成為了被天使親吻過的孩子,此時此刻,慕梅覺得他們說得還真有點對。
此時此刻,尤連城就像雕刻家傾盡所有的心裡打造出來最完美的藝術品,慕梅從來都選擇不去關注尤連城到底長得有多麼的傾國傾城,只是,彷彿現在她忍不住了,忍不住的想去記住他的輪廓。
這張臉,她陪伴了七年之久了。
手沒有意識的從被子裡伸了出來,沒有意識的向著那張臉靠近,一小撮的頭髮落在他的眉間,卷卷的,周媽媽說尤連城小的時候有一個外號叫“小卷毛”每次有人叫他小卷毛他就哭,因為那時在尤公館也有一隻叫小卷毛的狗狗。
慕梅看過尤連城在三,四歲時候的照片,頂著一頭的捲髮,粉妝玉琢。
現在,尤連城的頭髮據說是經過了髮型師的特殊處理不再像小時候那麼捲了,只有在他洗完頭的時候才看會把看出來有一點的微卷。
慕梅的手指剛剛碰到那一小撮頭髮,尤連城就睜開了眼睛,慕梅的手距離他的眉間就僅僅有幾毫米之間。
她沒有收起她的手,他沒有把她的手隔開,他們就這樣靜靜的望著彼此,有那麼一霎慕梅覺得萬物變得流光溢彩了起來。
尤連城的表情顯得嚴肅,一種從來就沒有的嚴肅,慕梅從床上起身,半靠在床上,勾了勾嘴,勉強的擠出了笑意。
“我在這床上躺了多久。”這氣氛太沉悶,慕梅從床上開了口。
尤連城離開了他的座位,在慕梅的床上坐了下來,側過臉,面對面,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圈住了她的手腕,喃喃的說了一句,瘦了。
“連城,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我到底在這張床上躺了多久。”慕梅覺得自己好像經歷了長長的旅途。
“三十三個小時,林慕梅你睡了三十三個小時,夜晚,再是白天,又再是夜晚。”尤連城斂著眉,手指撫上了慕梅的臉頰,輕輕的觸碰著:“林慕梅,告訴我,你在焦慮著一些什麼?”
慕梅心裡一慌。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林慕梅焦慮,焦慮到患上了失眠症,慕梅,你該不會是最近的一段時間裡都睜著眼睛等著天亮吧?”
“林慕梅,在這個倫敦城裡我雖然談不上可以隻手遮天,但我只要我想就可以呼風喚雨,要是有誰讓你不順心了,你告訴我,我會毀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JJ又抽了,啊啊啊啊啊啊~~~~~
☆、亂(13)
尤連城的價值觀很簡單,要是深愛的就必須讓它永遠屬於自己,要是憎恨的就讓它毀滅,當林慕梅在自己的面前倒下的時候,他終於明白在七年的光陰裡他的陪讀已經不再只是像尤金尤藍那樣是自己的一種心頭好了。
至於林慕梅於他是什麼他也想不清楚只是他知道在他心頭有一個單純的意願,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能,不可以動林慕梅一根頭髮。
要是有誰讓你不順心了,我會毀了他,帶著只屬於尤連城個人的強烈風格,聽起來很野蠻很蠻橫,這話要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聽了一定會喜極而泣吧?可慕梅明白自己已經不要擁有那麼純粹的心情了。
接著,慕梅從尤連城的口中知道自己是由於焦慮,失眠症引發的短暫昏厥,這種昏厥大約會延續一。兩個小時,只是後來在醫生的建議下慕梅被注射了安睡藥劑,三十個小時。
慕梅隨口扯了一個謊來搪塞最近一個階段的焦慮和失眠,她當然不可以告訴她甚至於責難他為什麼他不愛她。
尤連城似乎對慕梅口中的養母最近身體不好導致產生的焦慮情緒的這個藉口並不太買賬。
鐘錶指向晚上十點三十分,尤連城的生活如果不是在週末生活都很有規律的,他會在十一點的時候和自己的媽媽通電話,然後用半個鐘頭洗澡以及吹頭髮,在瀏覽了隔日的一些要去的地方還有要做的事情後在整點會上床睡覺。
慕梅開了床頭較為明亮的燈,在明晃晃的燈光下慕梅才看清楚尤連城的雙目佈滿了紅絲。
“連城。。。”慕梅嘴張了張,最終一些想要問出,說出的話變成了:“連城,你還是回房間吧,你媽媽不是會在十一點的時候打電話來嗎?”
她想要問他,是不是他一直在等著她醒來。
尤連城這才想來起來,他把慕梅有些亂的頭髮整理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