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暖。
棉衣大多都是靛藍或者是暗紫色調的,顏色看上去有些老氣。
粗雲樓的印章就印在了棉衣後頭,靠近領子的方向。
隱隱綽綽的,倒是增添了幾分雅緻。
方菡娘拿了件中號棉衣,同方芝娘低語幾句,讓她在這邊的庫房裡頭稍微一等。
方芝娘點了點頭。
方菡娘對雲子祥道:“雲老闆,借您家裡的客房一樣。”
雲子祥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方菡娘拿著中號棉衣去了客房。
過了一會兒,方菡娘穿著那中號棉衣出來了。
對於她來說,這中號棉衣還是有些大了。不過也無妨,她尋了兩根繩子將袖口一紮,另一隻手將領口那兒一攏,倒是也不往身子裡頭灌風。
方菡娘大大方方的走到有些呆滯的眾ren mian前轉了一圈,笑道:“別說,這布上身真是暖和的很。今年冬天這般冷,都快呵氣成冰了,單靠這一件棉衣,就足夠了。”
至於布料粗糙的問題,在這優點面前,倒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方菡娘也是窮苦過來的,雖然眼下穿慣了綾羅綢緞,但她畢竟曾經是那般苦日子過過來的人,深知在快要被凍死的時候,有一樣可以禦寒的東西是多麼的重要。
至於布料粗糙?
在生死關頭,那根本不重要好嗎?
雲家那個未留頭的小丫頭歪著頭吮著手指,看向方菡娘,小聲道:“原來有錢人家的大xiao 激e,穿窮人的衣服也這麼好看啊”
方菡娘微微笑了笑。
雲子祥在一旁看呆了,腦子裡頭突然就鑽出來一句話。
縱使荊釵布裙也難掩其半分風華
雲子祥的臉,騰地一下,像是燒著般通紅起來。
不過,沒有人注意到他。
方菡娘穿著這棉衣轉了一圈感受了一下便回去把原本的衣衫換了回來。
因著這脫脫穿穿,方菡孃的頭髮也有些散亂了。不過她今日出門,為了方便行事,本就挽得是極為簡單的髮簪,她自己對著鏡子,幾下就挽好了一個髮髻,拿簪子隨手一簪,便出了門。
雲子祥都有些不敢去看方菡娘了。
方菡娘也不在意,同那車伕笑道:“這棉衣質量確實好的很,繡娘們都辛苦了。”
車伕彷彿自己被肯定了般,激動的臉都漲紅了。
方菡娘說:“一事不煩二主,有件事,還得麻煩車伕大哥一趟。”
車伕替人拉貨這麼多年,遇到的有錢人也不少,哪裡見過這樣客氣的千金xiao 激e?
他激動的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您,您有事就吩咐!”
方菡娘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微微點了點頭:“還是得稍等一會兒。”
過了不多時,粗雲樓前頭店鋪看店的夥計,幾乎是嚇得屁滾尿流的跌跌撞撞跑了進來:“東家!東家壞事了!外頭,外頭來了好些軍爺!”
雲子祥的臉色一下子也變了。
他們這些開店鋪的,其實不怕什麼di piliu mang,di piliu mang鬧了事,這些總有說理的地方。
他們最怕的,就是那些軍痞子來鬧事了。
那些軍痞子,衙門不樂意管,軍營裡頭他們這些開店鋪的也沒門路見到那些軍痞子的頂頭上司。
一旦遇上來鬧事的軍痞子,那幾乎就做好準備打落牙齒含血吞吧。
方菡娘見粗雲樓的人都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連忙道:“大家別急,八成是自己人。”
自己人?
雲子祥迷迷糊糊的甚至有些想笑。
他同那些“軍爺”,什麼時候能成為自己人了?
方菡娘領著方芝娘從粗雲樓店鋪的後罩門進去,一看,果然,外頭列隊領頭的是阮家軍裡頭曾經護衛過方菡孃的一個很眼熟的侍衛。
雲子祥咬牙跟著方菡娘出來了。
要是真有什麼事情,他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能讓那些軍痞子衝撞了這位姑娘
方芝娘驚喜的張了張嘴,但她向來心思細膩,知道方菡娘不願意讓人知道她們的身份,本來到喉嚨眼的幾個字便嚥了下去。她拉了拉方菡孃的手,示意她往那隊阮家軍後頭看。
方菡娘疑惑的望過去,這才發現,隊伍最後頭的馬上坐了個人,不是阮楚宵又是誰?
方菡娘有些錯愕的愣在了那兒。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