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驚失色。
擇日?要擇到幾日後?到時候他們還能不能活著,還是個問題呢!
那些個乞丐紛紛又哭鬧起來,個個磕頭磕的砰砰直響。
“青天大老爺啊,我們沒地方去啊,要是擇日的話,我們還不如就凍死在衙門外頭!”
“就是啊青天大老爺,外頭還在下著風雪,我們過來擊鼓鳴冤已經是凍個半死了若是出去,還沒等回到城外的破廟,肯定就凍死了啊。”
“還不如直接一頭撞死在這衙門裡!”
乞丐們哭鬧聲越發大了,場面也越發混亂了。
京兆尹皺著眉頭:“胡鬧!”
竟然拿命來撒潑!
然而京兆尹還真是不敢,讓這些個乞丐在府衙之上鬧出命案來。
要知道,這可是天子腳下!
一點風吹草動,只要傳到聖上耳朵裡,那他頭頂上這個烏紗帽,沒準就要被摘掉了!
京兆尹煩躁的很。
這時候師爺小聲道:“大人不如先去衙內同那位大人先會談一番,讓這些人暫且等在堂上,先穩住他們”
連師爺都看出來了,那些個乞丐眼下就像是豁出去的亡命之徒在那不顧性命的鬧事。
他們能不要命,京兆尹可不能不要前途。
事到如今,也只好這般了。
京兆尹只得又拍了下驚堂木:“安靜!那爾等暫且先在堂上等著,本官有要事在身,去去就來!”
他想了想,又生怕那些個乞丐在堂上就被凍死,又吩咐衙差們在堂下生幾個火盆,讓灶上燒點薑湯送過來。
安排好這一切,京兆尹匆匆去了衙內。
近些日子,朝廷上動盪的很,關於太子失德的流言甚囂塵上,京兆尹本是中立派,不怎麼敢站隊,但眼見著太子失了勢,他就琢磨著是不是要適當的側重一下。
不過,京兆尹自然是沒個膽子去站在太子的對立面的。
他只是想讓自己的政治生涯,多一份保障。
因此,最好的選擇是,交好一位在朝廷裡頭很有分量,卻又同樣沒有傾向,不站隊的權貴。
京兆尹選擇的是瑞王。
眾所周知,瑞王是個沒什麼城府的富貴閒人,但因著他是當今聖上碩果僅存的幾個兄弟之一,在當今朝廷上的地位非同一般。
京兆尹選擇瑞王,也不過是想跟權貴們靠的再近一些,又不至於招惹了什麼忌諱。
畢竟瑞王是從來不理朝政的。
只不過,瑞王不理朝政,自然也不會結黨營私。京兆尹努力暗中向瑞王示好了有一些時日了,對方卻一直沒什麼回應。
就在京兆尹都有些灰心喪氣的時候,剛才師爺過來悄悄傳話,說是瑞王世子路過府衙,想起京兆尹的府衙後宅風景不錯,尤其雪景乃是一佳,特來欣賞。
這訊息驚的京兆尹,恨不得生出兩個翅膀飛去後宅陪瑞王世子。
等京兆尹匆匆趕去後宅時,瑞王世子正在亭子裡頭一邊喝酒,一邊賞景。
京兆尹連忙向瑞王世子行禮。
瑞王世子乃是個俊美的青年,人生的溫和有禮,眉眼之間流露著幾絲書生的儒雅。
他指著亭外的雪景,笑道:“厲大人府上雪景,真真是讓人心曠神怡。”
京兆尹連連賠笑,說過獎過獎。
兩人坐下一番閒談,談天談地,就是不談半點跟朝廷有關的事情。
這讓京兆尹心裡頭更有譜了。
跟這種不去幹涉朝政的散閒王府交好,確實更讓他放心了。
兩人說著說著,京兆尹不經意就談起了方才大堂上的案子。
瑞王世子微微笑道:“不過是件小案子,大人何至如此憂愁。”
酒至三巡,京兆尹也有些上頭了,他苦笑著,把事情大概同瑞王世子說了一通,連那些背後可能有的干係,也同瑞王透露了幾分。
瑞王世子若有所思:“厲大人說起平國公府,我這倒想起來,前些日子,玉靜表姐同我抱怨了一下平國公府的安二夫人。”
瑞王世子口中的“玉靜表姐”,自然就是堂堂的玉靜公主殿下了。
京兆尹一聽這涉及權貴秘聞,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瑞王世子卻有所感,笑著搖了搖頭:“背後說人是非,非君子所為。”
京兆尹直覺的不一般,陪盡了小心,才得了這麼一句“安二夫人近來有一樁事,很沒給玉靜表姐面子,玉靜表姐正想找個機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