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鶯笑道:“老夫人,您就放心吧,該囑咐的都囑咐下去了。”
平國公老夫人點了點頭。
莫三夫人笑道:“娘,那我們也先過去垂花門那邊等著接芝娘跟淮哥兒了。”
“哎!快去快去。”平國公老夫人一迭聲的催。
方菡娘假意的掩袖打趣:“哎,真是讓人傷感,這還是外祖母頭一次趕我快點走呢哎,那我走了。”
“你這猴兒精!”平國公老夫人被方菡娘逗樂了,帶著假意的嫌棄忙揮了揮手,“等我芝娘跟淮哥兒來了,誰還稀罕你這個猴兒精”
方菡娘做掩面淚奔狀:“從前喊人家叫乖囡囡,心肝兒,現在喊人家叫猴兒精我弟弟mei mei這還沒來呢,我就在外祖母這失寵了走了走了,再不走,怕是又要叫臭猴兒精了”
這麼一個美貌的小姑娘在堂下逗大家開心,大家都覺得可樂的很,哈哈大笑著,芙蕖堂裡頭暖意融融。
最後莫三夫人同方菡娘去了垂花門。
一路上大多都是沿著抄手遊廊走,沒有走廊的時候,就由身後的丫鬟打著傘,這樣倒也不會沾上太多雪花。
不過,終是冷了些方菡娘看了一眼莫三夫人,莫三夫人也有些年紀了,卻還這般冒雪來陪她接芝娘淮哥兒,給她們姐弟三個做臉,方菡娘是很感激的。
她低聲道:“三舅母,謝謝。”
莫三夫人看了一眼方菡娘,擺了擺手,笑道:“都是一家子,說謝謝也太過見外了。”
兩人便沒了旁的話,在垂花門旁邊的抄手走廊裡等著。
不一會兒,就有婆子滿臉是笑,喜氣壓都壓不住:“回三夫人,表姑孃的話,馬車馬上進府了,這就要到了。”
方菡娘按捺住心裡頭的激動,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秋珠。
秋珠頭上的傷已經去了繃帶,雖然還有些痕跡,但已經不礙事了。秋珠堅持要跟在方菡娘身邊伺候,方菡娘也拗不過她,就隨她了。
方菡娘這邊一看秋珠,秋珠就心領神會了,從袖子裡拿出個荷包來,笑著遞給那報信的婆子手裡:“辛苦嬤嬤了,嬤嬤拿去喝茶。”
那荷包一入手,婆子臉上的笑差點咧到了耳朵邊。
怪不得府裡頭都說這位表姑娘別看是從鄉下來的,手裡頭可有錢的很。只要好好當差,就少不了她們的賞。
方才那兩趟報信,她腿腳慢了些,沒搶到那差事,被別的婆子搶了先。這不,這趟她老早就盯著了,總算是讓她逮到了機會,過來給表姑娘報了信。
果不其然就得了個大封賞。
婆子滿臉是笑,千恩萬謝的下去了。
莫三夫人在旁邊看了一眼,她還是頭一次見方菡娘出手打點下人。
雖說不知道方菡娘打點了多少,但看那婆子臉上的表情,應該是個大封賞。
方菡娘注意到了莫三夫人的眼神,坦然的笑道:“讓三舅母見笑了。今兒弟弟mei mei來府裡頭第一天,我這個做長姐的也沒什麼能替他們做的,就準備了些紅包。”
莫三夫人是書香世家,但也並非那種迂腐不堪,只知道墨香銅臭的迂腐之人。她輕輕的笑了笑:“也是你這做姐姐的有心了。”
怪不得府裡頭的人都愛給這位表姑娘當差,莫三夫人算是清楚了。這般大大方方的主子,誰不願意給她當差呢。
閒話幾句的功夫,馬蹄聲,車軲轆聲已經近了。
方菡娘精神一振,自抄手遊廊裡出來,果不其然就見著遠遠的有人過來了。
最前頭的,騎著白馬的那個,方菡娘倒是一眼認出了是阮三少爺阮楚宵。
他身後跟著的那輛馬車,正是方菡娘特別訂製的那輛。
方菡娘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喉嚨了。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阮三少爺,遠遠的就看見了一身海棠紅,俏生生立在垂花門邊的方菡娘。
他微微一怔。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大多視力很好,雖然隔得遠,他卻已將那少女情態差不多盡收在眼底。
數月不見,少女像是抽了條般,身量高了些,面容也長開了些。
本就是傾國傾城之貌,眼下更是了不得了。
阮楚宵回過神來時,他已經下意識的拉了拉馬韁,讓座下的馬兒跑快起來,直直的衝了出去。
方菡娘還在翹首等著弟弟mei mei,就見著三表哥一騎當先的衝了過來。
方菡娘有些驚嚇。
好在阮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