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賺了多少平民百姓的血汗錢!”
“打死他算了!”
阮楚宵警惕的護著方芝娘方明淮,尋看著左右,琢磨著是不是要喊人出來。
眼見著群情激奮都要打死人了,方芝娘溫軟卻清晰的聲音在嘈雜中響了起來:“掌櫃的,我想問你個事。”
因著小姑娘的聲音太過溫柔了,同眼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對比太過鮮明,傳出來時,整個大堂裡都靜了靜。
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方芝娘卻攥緊了手心,不讓自己流露出半分怯意來。
她想著,從前大姐遇見這種事情,在旁ren mian前,是怎樣的神態,是怎樣的語氣慢慢的,方芝孃的情緒放鬆下來,神情更自然了。
小姑娘越過那些圍著的人群,看向櫃檯後躲著的掌櫃:“掌櫃的,我想請問,這燒刀子,像這種天氣,大概能賣多少?”
掌櫃驚異於這十歲小姑娘的膽量,模樣長得溫溫柔柔的,聲音也柔柔軟軟的,竟然有這般膽氣,敢在這麼多人包圍下還不慌不亂的發聲。
掌櫃的在這驛站做了多年,南來北往的客人也見了不少了,如眼前這小姑娘般的,那定然是極有底氣的,他心裡定了幾分,咳了幾聲,大聲道:“像這樣的暴風雪,小店年年都要碰上幾回,燒刀子這種酒,烈的很,入喉跟刀割似的,常人喝個幾口渾身都暖了,賣個五六壇算是頂天了。”
方芝娘點了點頭:“那這樣吧,掌櫃的,我們只買二十五壇好了,餘下的,足夠他人購買了。”
掌櫃雖說少做了生意,但人家願意後退一步,也算是給他這店減少了損失。畢竟開店的,最怕的就是有人在店裡發生糾紛了。
“好嘞!”掌櫃的喜氣洋洋的應了一聲,吆喝道,“大家夥兒快來買吧,有貨了!”
那些圍觀的ren mian面相覷,倒是沒想到對方會先讓一步。
有些人就偃旗息鼓了,回到位置上去了,他們本來就是湊個熱鬧的,要他們說,他們也不會買那燒刀子,反正又凍不死人。
有些心懷鬼胎的,對這個結果就不樂意了,他們面面相覷,這還怎麼藉機鬧事啊?
大堂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半晌,有人又帶頭喊了起來。
“這富家公子哥不要的才賣給我們,我們還不屑要了呢!”
“對!沒錯!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們現在憤怒的是那小兔崽子不把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放在眼裡的事情!”
有人牽頭帶動節奏,很快大堂裡的氣氛又劍拔弩張起來。
若說方明淮最初還在反省自己想的不夠全面,此時此刻他已經明白,這些人的起鬨,跟他方才的行事沒有任何干系,這些人,只是看他們一個大人帶著兩個小孩,勢單力薄,想找茬而已。
簡單的說,就是仇富。
“你們夠了!”阮楚宵板著個臉開了口,“不要太得寸進尺!”
“什麼得寸進尺啊!我們可什麼都沒得到!”
“對啊對啊,你們不是有錢嗎?這樣吧,要不讓那小兔崽子把酒全買了分給我們算了,反正你們有錢也不在乎這些!”
“沒錯!就該是這樣!”
阮楚宵危險的眯起了眼。
所謂刁民,他見的多了,這些人無非是看見方明淮身懷重款起了歹心趁機起鬨罷了。
這樣,他也就不必再同這些心懷不軌的人講什麼道理了。
不服?那就打到服為止了。
他的手慢慢扶上了腰間的劍鞘。
“你們這樣毫無道理!”方明淮大聲道,“難道你沒有房子,走在路上,看到別人有大房子,就衝進去要求對方給你買棟房子才行嗎?!我家的錢也是我姐姐努力掙來的,日後我也會更努力回報我姐姐,我花錢花的問心無愧!憑什麼我問心無愧的花錢就要被你們強迫買單?!”
小小男孩一臉倔強的大喊著。
阮楚宵愣了愣,繼而慢慢露出了個欣慰的笑。
挺好的,不以他人的意志脅迫而改變自己的想法初衷。
挺好的。
方芝娘摸了摸方明淮的小腦袋。
那些人被一個孩童的反問,問的一瞬間有些啞口無言了。
但他們本來就不是要跟方明淮講理的,之前扯那麼多,無非是想讓他們的“搶劫”,看上去正義些罷了。
給齷齪的事安個藉口,好讓這些齷齪的事看上去出師有名,這是一些卑劣人的常用手法。他們不僅要搶你的東西,還要昭告世人,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