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凝視半晌,忽地笑了,目光又漸漸變得深沉。
無人的時候,年羹堯對年氏道:“妹妹,那個側福晉我也見過,你……暫且不要和她對上!”
“哥哥!你讓我退讓?我怎麼忍得下去?”年氏大急,身子一動,牽動腳上的傷:“嘶~”臉色一白。
“妹妹小心些!”年羹堯忙扶住她:“別亂動!”又道:“我的意思不是讓你忍耐,而是,你……並不是她的對手!”
“哥哥你怎麼長她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扭過頭不服氣。
年羹堯疼愛地看著年氏,笑了:“你呀,都是我們把你慣的!這個側福晉,人不簡單,你和她對上,必定落不到好!”
年氏咬唇不吭聲了。
年羹堯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有哥哥在呢!必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嗯。”年氏展顏一笑。
這日,校場上,清嵐正展目望著弘昀與弘時練習射箭。
弘昀嗖地射出去一箭,轉頭抹了把汗水,朝清嵐露了個大大的笑容:“額娘!”
清嵐上前給他擦了擦汗:“要不要歇一下?”
“不了,再練一會兒。”弘昀又射出一箭,雖未中紅心,卻也相去不遠,也算不錯的成績了。
啪啪啪。
稀疏的掌聲響起。
清嵐與兩小來不及轉頭,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讚賞:“二阿哥的功夫,可是越來越好了!”
來人雙手揹負,慢慢過來,走近後,停下,抱拳道:“見過側福晉,見過二阿哥、三阿哥!”
“年大人有禮了。”清嵐道。“年妹妹可好些?”
“多謝側福晉關心。”年羹堯道:“就是行動有些不變,四爺還在看望,奴才就不便打擾了。”
聽到年羹堯亦有所指的話,清嵐淡淡一笑,並不吱聲。
這兄妹倆不愧是一家人,連爭風吃醋的方式都是一樣的。
年羹堯眼神一閃:“方才看到側福晉對射箭頗有興趣,不如請側福晉指教一下?”
年羹堯這算是刁難了,滿洲姑奶奶騎射再好,又怎麼比得上自幼習武的大男人?
清嵐不疾不緩地一笑:“我就不再這裡班門弄斧了。”
弘昀不悅道:“年大人這不是強人所難嗎?額娘又不像我們這樣整日練習!”
“是奴才失言了。”年羹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聽聞側福晉知書達禮,飽讀詩書,必定是在詩詞上有所建樹。正好家妹寫了幾首詩詞,還請側福晉點評點評,也讓家妹見識一下側福晉的文采。”
“年妹妹的詩詞,也得知心人方能讀懂,年大人莫不是給錯了人?”清嵐笑著反問。
年羹堯一頓,不認同道:“文到深處本就是觸類旁通,莫非側福晉認為家妹的詩詞不值得側福晉賞鑑?”
“年大人多心了。”清嵐淡淡道。
弘時握了小弓,挺了挺胸膛:“年大人,本阿哥和哥哥休息夠了,現在應該開始練習了!”
年羹堯後退一步,笑了笑,抱拳:“奴才告退!”
轉身低低地嘀咕了一句,“原來這個側福晉也沒有什麼,還需要兒子救場!”
聲音不大,清嵐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眼神一閃,本是平淡的面容換上了一臉的嚴肅,眸中寒星點點。今日若是退卻半分,只會被他們看低了,依他們兄妹的性格,以後怕不是經常奚落的問題了。
“年大人!”清嵐叫住,待他轉身時,換了個大大的笑容,分外燦爛。
弘昀和弘時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哆嗦,覺得額娘身邊的溫度似乎降了幾分,笑容也很滲人。
可惜年羹堯沒感覺到:“側福晉還有事?”
“不知年大人自認為自己最精通什麼?”
“射箭!”年羹堯指著靶子,一臉傲然:“對於奴才來說,支支正中紅心簡直是手到擒來。”
清嵐笑得玩味:“可我卻覺得,大人今日可能一支也進不去。”
年羹堯滿臉不信,負手而立,並不接話。
“不如我與大人一同射箭,讓大人看一看我說的可對。”
年羹堯驀然明朗,自以為清嵐是想和他比試,欣然道:“奴才自當從命!”
“額娘!”弘昀急道。
“無妨。”清嵐按住他,垂眸,輕輕一笑:“只是比賽又有什麼可看的,不如再添點彩頭。”
“側福晉請說!”年羹堯的興趣亦被調動起來,眼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