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由有些後悔,連清嵐醒來的訊息也顧不上關注。若是以前,她早就拍手稱道,現在,只被周身的恐懼環繞,惶惶不可終日。
就這樣過了一週,年氏未曾安心過片刻,臉上的憔悴任誰也看的到。
就在年氏忍不住乾脆心一橫,準備早死早超生了事;就在胤禛覺得年氏精神已到極限的時候,將年氏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慢慢地換掉。
先是含眉,接著又是其他的心腹。每換一個人,年氏都仿若驚弓之鳥。到了最後年氏周圍全是新的面孔,無一人認識。
伺候的人都是少言寡語,老實木訥的樣子,問什麼說什麼,一句也不多說。問到胤禛和府裡其她人時,只說不知道,奴才不清楚主子的事情。
年氏越發手足無措,驚嚇惶恐之餘,又病倒了。
胤禛索性宣佈讓年氏靜養,不用去向福晉請安,別人無事也不要來打擾年氏的修養,在外人看來,竟是呵護備至,寵著慣著,頗有點金屋藏嬌的意味。
後院其她人心下酸澀不已。
年氏以為這就是胤禛對她的懲罰,以為胤禛顧忌著年家,並沒有將此事宣揚出去,心安了不少,亦慶幸不已,也著實藉著養病老實了一陣子。
清嵐醒來的時候,發現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攬玉軒上下喜氣洋洋不說,弘昀和弘時欣喜若狂之餘,又帶了幾分小心翼翼,似乎她就是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般。
“我躺了多少天?”清嵐問道。
“整整十五天!”弘昀喜極而泣:“額娘,您以後別嚇兒子了!”
清嵐有些愧疚和心虛,撐著身子坐起,卻不料胳膊一軟,又倒下了。這個身體畢竟十五天一動未動,早已僵硬。運轉靈力一個周身,渾身上下神清氣爽,靈氣比以前運轉更快,身體也似乎更加輕靈,感覺從未有過的好。
弘昀卻是嚇壞了,一個箭步上前,動作輕柔地將清嵐扶起,身後放了一個軟枕,讓清嵐靠在上面。
弘時親手倒了杯水,弘昀接過來,看樣子似乎還想喂清嵐喝下。
清嵐無奈:“我現在好得很,你們別把我當成病人。”
“額娘!”弘昀少見地帶了些語重心長與強硬:“您是沒病,可這一躺就是十五天……”聲音有些哽咽:“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一直看著,就這樣看著,生怕……”
清嵐鼻子一酸,心下的愧疚感蹭蹭往上升,“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