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跪還是怎的。
蘇清煙笑道:“你敬我一杯茶便好,對了,你多大了?”
“十七。”莊若川答道。
蘇清煙楞了一下,原還想他比自己小的話,讓他叫她姑姑,好過一下神鵰俠侶的隱。現在好了,蘇清煙咳嗽了下,說道:“敬我茶後便是我徒兒了。但是可別叫我師父,我還小你一歲來著。”
莊若川也愣了下,眼前少女確實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但那眼眸卻似經歷過很多滄桑之後而藏有一種清冽淡漠和疏離。與年紀毫不相符。
他倒了杯茶將衣袍一掀便跪到了地上,奉上茶道:“禮節不可廢,師父在上,受徒兒若川一拜。”
蘇清煙被嚇了一跳,連忙把茶端了過去喝了一口。莊若川卻還沒有站起來的意思,繼續說道:“若川如今無父無母,今後定當長陪師父左右,師父去哪若川便也去哪。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還請師父容許若川大仇得報後再陪左右。”
蘇清煙笑了笑,“你起來吧,我可不想折壽。不出意外的話,今晚的你的仇便可報了。凌晨時分,我再帶你去看熱鬧。”
莊若川起身,有些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卻見蘇清煙笑得一臉暖意,不禁也笑了起來,“謹尊師命。”
蘇清煙卻蹙眉道:“你別那麼多禮節了。言語死板很費心神的。以後也別叫我師父,叫我阿籬就好了。”
“可是……”莊若川還想辯解,蘇清煙擺擺手,“要麼叫我姑姑。你自己選吧。”
蘇清煙起身,打著哈欠朝門外走去,莊若川的聲音細細飄來。
“是。姑姑。”
蘇清煙走出廂房,竟覺得滿身輕鬆,她也不知道是莊若川清澈的眼神讓她如此還是因為那聲姑姑。不過,每天待在未是閣中,和追風閣的下屬黑黑聊天又是頗為無聊的事,那黑黑話語甚少,面板冰冷,不言不語時還真像是石雕的鐵打的。當然,黑黑這名是她取的,誰讓他每次都是一襲黑衣,表情呆板呢。
入夜後,確卻地說是子時過後,黑黑忽的出現在蘇清煙的房外。
“如何了?”蘇清煙打著哈欠邊穿衣服邊問。
“如主子所料。”黑黑麵無表情。
蘇清煙咧嘴一笑,果然如此,她走出房門,滿頭的青絲只是隨意地紮在腦後,身上還是原先的醫袍,就那樣沐浴在月光之下,令黑黑也禁不住動容。
“那蒙邯是不是急得要跳腳了?”蘇清煙問道。
“是。”
“那史則義呢?有沒有狗急跳牆啊?”
黑黑嘴角一動,“如今已被武林人士圍攻。”
“嘖嘖。黑黑快點,我們叫上若川,不然好戲就看不到了。”蘇清煙足尖一點便衝向莊若川的房間。
莊若川房間燭火未滅,想是一直等著蘇清煙。
蘇清煙掠進房中,拉了莊若川便走。
三個人一路飛馳,很快便到了史則義嘯義山莊的後院。
此時,史則義正鐵青著臉站在院中,旁邊是舉著火把的各路英雄,蒙邯則是氣紅了一張大臉。地上躺著一具早已化為白骨的穿著男裝的屍體。
“史莊主,是蒙某看錯了人!要不是白日裡阿籬姑娘告訴我你今晚會跑去密室毀屍滅跡,蒙某還真不願相信,原來你史則義才是殘忍虛偽之徒!”
史則義身軀微微一僵,臉色白了白,看到了人群后面蘇清煙戲謔的眼時,憤恨地指著她:“是你!”
蘇清煙冷笑一聲:“是我。是我告訴你今晚子時我會來偷莊肖揚的屍身。”
莊若川聽到莊肖揚三個字,腳下晃了晃,徑直朝著地上的那具屍體衝去。
蘇清煙繼續道:“誰讓你一直把他藏在密室呢。誰讓你那麼多疑呢。我說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史則義,你的狐狸尾巴總算露出來了。”
史則義臉色幾多變幻,隱忍著怒氣道:“你怎會知曉密室?”
蘇清煙走向莊若川,“從藥經上看到某味藥,在城鎮中尋不到,便摸進了你嘯義山莊,恰好進了密室,恰好看到了莊肖揚的遺書。”
“遺書?”史則義駭道。當初莊肖揚將飛燕劍法盡數解讀後自己便一掌劈了他,當時搜過他全身也並未發現有遺書。這遺書從何而來。
蘇清煙看這莊若川心痛的樣子,微微蹙眉,“你當然不知道遺書在哪,你將莊肖揚殺了後便封住了密室。你可知,莊肖揚是將遺書用油紙包了吞進了肚子。等他肉身腐爛,遺書便也出現了。”
史則義聞言趔趄了下,莊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