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成都被自己這個想法逗得笑了,那是小時候,『奶』『奶』經常這麼告訴他呢,說要是在外邊有人忽然叫自己的名字,不要馬上就回答,容易被鬼把魂魄給叫走了。
四處正望了望,也沒看到什麼人,嗯,是個女人的聲音。
按了下遙控器,開啟車門,就要上車,就聽到有人又叫了一聲,聲音有氣無力的。
“邱大成,大成!”
這聲音好像很近,要說之前邱大成是自己調侃自己,那麼現在他真有點『毛』骨悚然了。
這個地方是個停車場,行人此刻比較稀少。
“誰呀?誰?”
邱大成說著,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車,關上車門。
這回心裡才稍安了些,向外看去。
他這才看見在斜對面車和車的空隙中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頭髮披散著向他這邊看著。
“這誰呀?還知道我的名字!”
邱大成唸叨了一句,這才看清了,那女人竟然是徐曼!
邱大成不禁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徐曼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裙子大概是棉麻的,皺皺巴巴的!
印象裡的徐曼一直是個衣裝鮮亮的女孩子,面前的她,邱大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徐曼?是你嗎?”
邱大成搖下車窗,聲音都顫抖地看著面容憔悴,瘦骨嶙峋的徐曼。
“是我,徐曼。”徐曼向前走了幾步,邱大成這回看清了,真的是她,穿著棉麻睡衣的徐曼。
邱大成看見她的眼睛忽然滾落出大滴的淚珠來,心中不覺一陣心痛,急忙下了車。
“我天,你怎麼.....怎麼跑這來了?”邱大成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把她攙進副駕駛坐下,關上車門。
“我一個人閒著沒事兒,出來溜達溜達......。”徐曼努力做了一個笑臉。
“你現在怎麼這麼瘦,到底怎麼了?”邱大成不知道自己該問不該問,但他實在忍不住了。
“遇人不淑啊!”徐曼長嘆了一口氣。
如果徐曼不說話,邱大成真的以為面前的徐曼十有八九是個精神病患者。
但現在一聽她說話,並不顛三倒四的。
生活可真殘酷,誰能想象得到,幾個月前的那個水靈靈的徐曼現在這麼憔悴不堪呢。
“你想不想吃點什麼?”邱大成掃了一眼她瘦骨伶仃的樣子。
徐曼轉動著依舊烏黑的眼珠,似乎在他的眼睛裡找著什麼資訊。
她搖搖頭,“我想喝酒,陪我喝幾杯行嗎?”
邱大成啟動了汽車,“喝酒?!行啊,正好我心裡也有點想喝酒!”
徐曼神情落寞的看著窗外,“找個沒人的地方,喝上幾杯,有那樣的地方嗎?”
“當然有!走著!”邱大成一腳油門,把車停到路邊的超市跟前。
“走,去選點喜歡吃的小菜和啤酒!”
邱大成選了幾樣可口的小鹹菜,幾袋雞爪和幾瓶水果罐頭,徐曼選了一瓶魚罐頭和一代花生米、幾個小鹹鴨蛋。
看著邱大成把幾箱罐啤搬上車後備箱,徐曼又拿了幾瓶綠茶飲料。
上了車,兩人都沒說話,大概開了十多分鐘,來到了邱大成和夏阿信合資改建的那兩棟樓跟前。
“這是哪裡?”徐曼四下張望。
這是我和朋友前一陣改建的新樓,還沒正式進戶呢。
因為一直沒有使用,電梯沒有正常使用,邱大成扛著兩箱啤酒,一手拎著兩個大袋子,往樓頂上爬去。
徐曼不好意思地在後面跟著,“把袋子給我提一個.......。”
邱大成一個人拿著這些東西也是不輕,但他還是說道:“算了,看你弱不禁風的,我看上樓都成問題呢!”
一來到房頂,徐曼驚呼了一聲道:“原來還有這麼一個清淨的所在!”
站在一邊,看著邱大成在旁邊支起了一頂遮陽扇,又擺上一個桌子和兩把椅子。
徐曼扶著欄杆向下眺望,忽然悠悠地說了一句。
“真想就這麼一躍而下,什麼都一了白了了!”
邱大成沒有抬頭看她,知道她心中苦悶,可是人活著,誰能沒有點苦悶呢。
邱大成把小菜和啤酒都開啟了,徐曼看著水果罐頭髮呆,“沒有筷子和勺子怎麼吃呀?難不成像印度人一樣用手抓著吃!?再說這個咱們能開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