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麼但都沒有說出口。我知道他也想勸我,但他了解自己的女兒的固執,於是搖搖頭失望而無奈地走了。
星期六,媽媽爸爸都在家,大清早的連姥姥姥爺也趕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姥姥看到我,一臉的不舒服,“才幾天不見,你看看樂樂都成什麼樣了?”
奶奶像是找到知音了,把這幾天藏在心裡的苦悶都一股腦兒地掏了出來,“可不是,連飯都不吃,話也不說了,我晚上一點多睡不著,起來看看在她門邊還能聽到裡面有響聲,不知每天多晚才睡呢?你說說她的臉色能好嗎?”
“樂樂,你告訴姥姥是怎麼一回事呀?”姥姥拉著我的手道。
我搖頭不說話。
“阿影,你說說呀,到底是怎麼回事?”姥姥大聲地朝媽媽喊道。
“媽,這事你別管。”媽媽瞪著我。
“我能不管嗎?沒幾天這孩子要被你們折磨瘋掉。”
姥姥急了。
“媽,她就想這樣讓我們屈服呢。這種事不是小孩子要糖果,她哭幾聲就可以給的,怎麼都不可能縱容。”媽媽一臉嚴厲,我很少見過她對姥姥如此大聲反駁。
姥爺道:“是那個在樓下的男孩嗎?”
我心裡一緊,望著姥爺,難道姚風還在樓下嗎?忍不住我又想哭了。
爸爸沉著臉搖頭,“是的,他已經在這裡站了幾個早上和傍晚了,不知道站了多久才走的。”
“現在的孩子呀!”姥爺嘆氣。
“那個男孩,長得很好呀,再說現在樂樂都二十了,談戀愛也不是壞事。當初你跟阿文(我爸爸的名字)談的時候不是也只有那麼大嗎?”姥姥是揠苗助長地說。
“媽。”媽媽很生氣地叫了一聲,“你少說兩句。”
“老伴,別插嘴。”姥爺也說道。
姥姥“哼”了一聲,跟奶奶聊了起來。
突然傳來門鈴的聲音。
大家想到都可能是姚風,媽媽沒有起身,奶奶去開的門。
進來的卻是兩個陌生的半百老人,我驚訝地叫道:“姚爺爺,容媽媽。”
大家的神情都有些愕然。
“請問您是?”爸爸站起來有禮地問道。
“打擾大家了,我是姚風的爺爺。”姚爺爺微笑道。
“哦,快請坐。”
姚爺爺在容媽媽的攙扶下坐在姥爺挪出來的沙發上。
“我是因為姚風跟樂樂的事而來的。”姚爺爺看了我一眼,對爸爸媽媽說道。
“樂樂,進房間去。”媽媽突然出聲道。
我坐著沒有動。
“進去。”媽媽用眼剜了我一下。
“樂樂聽話,先回房間玩,我們大人說會話。”姥爺拍拍我。
我看了姚爺爺的笑臉後,再看了疼愛我的家人,於是點點頭,回到自己的房問。
我拉開窗簾,極力地往樓下眺望,卻只看見車輛和茂密的樹葉,我失望地坐回床上。
我望著四周的一切,只想拿些什麼東西來發洩自己心中的煩悶。我想拿桌上的書本來撕毀或扔掉,但僅有的一絲理智阻止了我,我只能把被子捂在臉上,讓自己快喘不過氣時又突然拿開拼命地呼吸空氣。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傳來。
“阿紫,阿紫,出來一下。”是爸爸的聲音。
“阿紫,是爸爸呀!”
從迷迷糊糊中醒來,我咬著唇,賭氣不想出聲。
“阿紫,阿紫,你是不是睡著了。”爸爸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些著急。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傳來,“阿紫,阿紫,你別嚇姥姥(奶奶)。”是姥姥、奶奶、姥爺慌張的聲音,連媽媽也顫抖地叫了一聲,“阿紫,開門呀!”
我像是在夢中猛然驚醒,簡直想打自己一巴掌,我這是在幹什麼呀?讓那些愛自己的人驚慌失措是在懲罰誰呀?我從床上跳起來,跑過去開啟了門。
“阿紫。”我看到姥姥跟奶奶的眼睛都有些紅了,內疚感塞滿了心房。
大家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來,大家都坐下吧。”爸爸看了看我,眼中卻沒有責備,只有一種很複雜的眼神,或許還包含了一些無奈。
我看見大門仍然開著,姚爺爺還坐在沙發上,但容媽媽卻不在。
大家都沉默著,沒有開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不一會,只見容媽媽帶著姚風上來。我們驚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