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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然罵娘欸!

節南本要再揮開少婦,轉念之間就收斂了氣,冷然睨著她,“這位夫人別亂說話,他本來就必死無疑,要不是我……”

不能說衝穴聚命這樣的事,她語氣略頓,含糊過去,“……讓他打起精神來,他一句話都說不全。”

她也想了,到底是嫁得好的嬌婦,和自己不能成一路人。

“呃?”少婦有點糊塗,但很快又固執起來,緊拽著節南的襖子不放,“那可不一定!我夫君剛剛說他還有得救,怎麼到你手上就成必死無疑了?”

“你夫君說得是或者還有得救,可是剛才那人的樣子,你看著像能活的嗎?”節南急著要找小柒,偏這少婦不依不饒,自己又不能較真,畢竟對方不懂醫也不懂武。

少婦執拗,“我看著就是像能活的。你是大夫嗎?你就算是大夫,也得等另一個大夫到——”鳳眼倏地俏亮,“夫君!”

節南迴頭一看,果真,少婦的夫君和濟世堂那位老大夫來了。

第45引 又見文官

節南反而心定,這二位總不會像無知少婦,把她說成殺人兇手。

“大夫,就是這人。”年輕男子說著話,就發現馮三不對勁,彎身一探鼻息,神情微變,“大夫,這……”

少婦告狀,“夫君,人本來還有氣,哪知讓這姑娘猛拍好幾下,只說出一句‘山賊佔了鳳來,快救!’就死了。雖說這姑娘不認賬,可沒準就是死在她手上的。”

年輕男子一怔,“山賊佔了鳳來?夫人沒聽錯麼?”

少婦舉起節南的袖子,一直拽著沒肯放,“這姑娘也聽見了。”

她似乎剎那失憶了“害死人”這段,還問節南,“我沒聽錯吧?”

節南只覺這少婦說風就是雨,有些自說自話,卻沒什麼心眼的樣子,於是也不惱了,點頭道聲沒錯。

年輕男子的表情轉為驚訝,垂著腦袋盯著地,喃喃道,“怎麼可能?雖然大王嶺山賊成患,可鳳來縣也算千h縣有城牆防禦,即便不能公養縣兵,平時也會分配里長自練民防……”

節南耳力好,聽得一字不漏,悄然挑眉,心道這個男子懂得不少。

老大夫可不管他人嘀咕甚麼,自管捉起馮三的腕子,摸不著脈動也未就此斷人沒命,掀開馮三的上衣看了箭傷,還看了其他幾處傷口和馮三嘴邊的血色,最後背起沒開啟過的藥箱。

他搖搖頭,“此人中箭少說已有一日,失血過多,神仙難救,並非讓這位姑娘拍死。”

節南立刻屈一屈膝,“多謝大夫還我清白。”

老大夫一看節南,對死人臉印象頗深,“是你啊。”

節南淡笑頷首,就對一旁少婦道,“夫人可以放開我了吧?”

少婦咬咬唇,竟不肯放手,“就算人不是讓你拍死的,你喚他馮三,他也是瞧清了你才說出臨終之言,你二人分明交情匪淺,可他一死,你慌張就走,難道不是有不可告人之事?”

要不是馮三那張慘死的臉尚在眼皮底下晃,節南不想對死者大不敬,定然會笑少婦心眼用得全不是對的地方。

少婦喊聲夫君。

年輕男子回過神來,聽妻子複述她的猜疑,就先讓妻子放開手,然後對節南這般道,“姑娘似略通醫術,否則死者大概也吊不住最後一口氣。不過,姑娘不僅同內人一起聽到了死者臨終所言,又認識死者,茲事體大,無論如何要請姑娘與我們一道,去府衙做個旁證。”

少婦附和,“不錯,你若不心虛,就同我們去見知府大人,等仵作驗屍,查明真正死因。”

“梅清。”男子眉頭皺得更深,對妻子的執拗也頗無奈,“剛才大夫說了,死者傷勢過重而亡。”

老大夫這兩日連著讓人挑釁他的醫術,一股氣正出不來,就道,“既然夫人懷疑老夫的診斷,老夫也隨幾位去一趟府衙,看看仵作能否斷出不同的死因。”

然而,節南心知男子說得比他的妻要明理。馮三死時,只有少婦和自己聽清遺言,又是求救遺言,自己自然會被當作重要人證。怪只怪,她不該對帶鉤鐵箭產生好奇,又沒察覺事態多嚴重,以至於被牽扯進來,不好再一走了之。

“我還要趕船。”藉口無力,節南卻也不得不拿來一用。

“姑娘與我二人同船吧?”男子原來早注意節南從船上跟他們下來,“無妨,我這就去請船家晚些啟程,姑娘放心。”

節南暗道這人一雙利眼,她要再推脫,就真成了心虛,於是便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