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皺著眉心,雖然迷失方向,但神情並不驚慌,顯然習慣獨行。
忽聞前方林地一聲吆喝,王泮林連忙弄去火,卷好地經,潛進,伏地,撥草,悄望。
不遠處,一前一後來兩人。
一個居然是他見過的,這次領隊的老舍頭,還有一個戴著奇怪兔面具的瘦挑個兒,半邊夕色照映下份外妖異。
王泮林暗暗吃驚,本能告訴自己莫多管閒事,心中卻實在好奇,目光緊盯不放。
老舍頭看似有些狼狽,氣喘吁吁,“兔崽子究竟什麼人,為何緊追不捨?”
“該說說你究竟是誰,讓我緊追不捨才對。”瘦兔子左手一柄劍,銀光丈芒,犀利無比。
老舍頭神色駭然,“我……小老兒不過一個舍頭,幫著管管玩雜唱曲的那些遊方人。”
瘦兔子聲音沙沉,“虎王寨主,千眼蠍王,你就別裝了。”
雪,鵝毛般大了,風稍息,兩人站定,離王泮林非常近。
王泮林不察,只想在縣誌上讀過虎王寨,怎麼也想不到彎腰駝背的老舍頭能是惡名昭彰的虎王寨主,又心中詫異——
這是要來一場驚天動地的廝殺麼?
手禁不住握拳,眼發亮,他興致盎然。
老舍頭哆哆嗦嗦跪了地,結巴得厲害,“小……小老兒怎……怎能是虎王寨……寨主……”
王泮林連點頭,不錯,這個小老頭看起來的確沒有半點大賊頭的面貌。
瘦兔子忽然長嘆一聲,劍尖直指王泮林藏身處,“那邊趴著的,愛熱鬧就靜靜瞧,弄那麼大動靜出來幹什麼?害得老賊到這時還要裝無辜。”
王泮林立時屏息,調了頭就要走。
“這會兒不喘氣也沒用,”瘦兔子劍鋒突轉,竟削向了跪著的老舍頭。
雪卷劍身,憑空湛出一道月芒。
王泮林不及驚豔,卻見老舍頭的身影陡帶一股疾勁撲面而來。
他心道不妙,遂感覺脖子讓老頭兒鷹爪手用力一箍,自己就已經被提直了。
老舍頭戰戰兢兢的聲音變得無比冷殺,“格老子的!你敢再靠前一步,老子就先宰這隻弱雞。”
王泮林被勒得呼吸不暢,卻是半聲不討饒,右手掏袖,眸光鎮定得很。
瘦兔子照舊逼近,目不斜視,對老舍頭冷哼,“你把自己的命留留住,至於旁的,任請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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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引 飛仙之劍
節南哼歸哼,看清王泮林的剎那,心裡開始冒煙。
這位看著很閒的九公子到底要幹什麼?
起先,他讓林先生帶他上大王嶺看雪景,她就覺得古怪。結果,不但他自己來,還帶一大群跟班,就差浩浩蕩蕩,把山賊全部給勾了出來。還算好,造成慘重傷亡之前,天馬軍及時趕到……
面具下的鳳眼眯了又眯,節南突然道,“原來是你。”
老舍頭以為節南同自己說話,有些莫名所以,鷹爪微松,也怕把手裡那隻弱雞一下子掐死。
他問,“什麼是我?”
王泮林大口大口呼吸,手卻慢慢從袖中抽了出來,緊蜷著。
節南留意到王泮林的動作,見他指縫間烏黑,心念一轉,答老舍頭,“原來,你弄了這一出府城獻藝的戲,搞得人盡皆知,其實也是打著稅金的主意。”
老舍頭既不打算再裝無辜,賊相畢露,將白頭髻子扯掉,現出野僧開戒頭,一張老皮下則是兇惡刀疤面,橫肉疙瘩頰。
這張臉,同杏花寨小老頭兒形容得一般無二。
“是又怎麼樣?”蠍王猙笑獰獰,“我就弄了這一出,引那蠢蛋師爺急巴巴送錢來,連劉家也趕著我這趟搬出全部家當,附贈美人三名。”
“可惜你算不如他算。”節南一指王泮林。
“什麼意思?”蠍王豎眉。
王泮林的頭往哪邊閃,兔面具就往哪邊轉,蠍子眼珠也往哪邊移。
王泮林一驚,又一笑,輕喘,“正是,兔爺何意啊?”
“蠍王千眼,舍院這臺戲幾乎盡插你的人,恐怕連官差也叫你買通了。按說一切比你料想得順利,偏偏節骨眼上來了天馬軍,讓你功虧一簣。”節南把面具轉得靈活,雙眸卻死死盯住千眼蠍王,“你以為除了這隻姓王的弱雞,誰能有那麼大的本事遣得動軍鎮守兵?”
蠍王立將王泮林轉向自己,揪著他的衣前襟,尖刀抵住那位的高貴脖頸,目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