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大小姐,六姑娘陪著玉真姑娘,正巧趕上大小姐鬧出家罷了。如今大小姐在眾位夫人面前出了醜,憑什麼罰六姑娘?”
淺夏瞥一眼碧雲,問節南,“六姑娘沒告訴碧雲?”
節南偏頭望著荷塘映夕霞,淡然反問,“我要告訴碧雲什麼?”
淺夏看看左右無他人,才道,“大小姐一回來,就把您剪她頭髮的事說給老爺和大夫人聽了,老爺立刻找了二夫人問是不是她允您這麼做的。”
碧雲聽得分明,嘴哦圓了,“欸?那頭髮不是大小姐自己剪得麼?”
淺夏搖頭嘆碧雲眼直,“大小姐哪兒下得去手。”
節南接個正好,“她下不去手,我就幫她一把,省了她力氣,她該謝我才是。”
碧雲愕然。
淺夏就嘆,“您覺著是幫,可老爺卻覺著過了。”
節南不多說,進了主院堂屋,瞧見劉氏難得和丈夫並坐一張榻,頭髮短至肩的趙雪蘭靠著劉氏抽泣,桑浣面色沉沉獨自坐下首。
她便走到桑浣身旁,安心站定,隨手作個淺福,“見過姑丈,見過大夫人,不知何事找我?”
劉氏罵道,“裝模作樣的死丫頭,目無尊長還明知故問,淺夏不曾與你說麼?”
節南就是要裝到底,“淺夏只說讓我過來一趟。”
劉氏瞪向桑浣,“桑氏,你家的好侄女,我說一句她頂一句,橫豎當我不是她長輩,敢在我這兒撒潑耍壞。我看用不了多久,她能謀算我這條老命。”
有些人很奇怪,針眼大小的洞,能說成天上漏出一窟隆,誇張到滑稽。
桑浣面無表情,瞥看節南一眼,聽不出語氣,淡回劉氏,“姐姐,六娘不懂事,你直接教她便是,我不會偏幫了誰,只偏道理。”
劉氏就等這句話,臉上病衰氣色換成兇狠,“在我這兒,做錯了事的丫頭,得跪著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