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南撇一抹刁笑,“已經同姑母說好在外用膳,這時回府也不好再讓膳房開伙,而我可不想餓著等吃晚飯。”
年顏掉過頭去,喝駕一聲,勒韁繩,讓馬車轉了方向。
到了商樓門前,節南讓碧雲先進樓,這才正眼看年顏,聲音沉冷,“有人盯梢。”
年顏耷拉眼皮,薄唇一動,能看出唇色發白,“我知道。”
“很好。”能明白她的用意當然最好,“幾年不見,你做事大不如從前,不但沒瞧出對方圈套,居然還受了傷。忍著吧,免得倉促回趙府反落把柄,日後讓人連根拔起。”
“我說什麼了?”年顏說罷苛抿線唇,讓他看起來像無嘴的醜鬼。
“很好。”又不吝嗇地誇獎一回,節南頭也不回,走進商樓。
“桑姑娘來了。”上來招待節南的,還是前兩回那名夥計,如今的態度相當穩妥,“您想坐堂客,還是上二樓?”
“二樓。”百兩銀子押給商樓,節南算得老客,對那個趕過她的夥計也沒偏見。
“好勒。”夥計領節南碧雲往樓上去,稍頓一下,接著道,“這會兒正報福州一帶茶引的價,姑娘來得有些晚,剛成交的價已經高出三成。”
碧雲眨巴眨巴眼。
節南卻聽得明白,眉輕挑,眯眸悄思,然後道,“福州今年收穫不好,頂尖的春茶產量更少,價格豈止高三成,可惜我本錢不夠。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夥計語氣穩穩,“小的大名何裡,不過樓裡夥計多有外號,客人們多叫小的狸子。”
“誇你機靈?”節南笑了。
何裡搔搔腦袋,“我要是機靈,也不會把姑娘開罪了。”
說話間,三人來到二樓。
這日過了月中,商樓自管營生,看不到其他樓面。變為四分之一大的臺子上,一掌事模樣的人坐在大桌後,桌上擺著好多木牌,他身側一大面板牆,貼著紅紙黑字,還用硃筆批勾。
客人很多,個個腰間錢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