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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然。

數日前,他一覺醒來就在這兒了。

不知道自己是誰,不認得任何眼前晃動的面孔,聽那位丁大先生說他得了一種失憶的怪病,聽那名少年書童說他是安陽王氏的子孫王九郎,聽那兩個女子,一個說是他的妾室,一個說是他的未婚妻。

有著他字跡的借條和信件,還有他常用的物什,他常讀的書,以及他造過的火弩火器,這幾日加起來,可以開一間鋪子,可他一點熟悉感也沒有。

每日吃四回湯藥,仍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反而越來越覺得全身乏力,一日裡睡過大半日。這麼三四日之後,他便不肯吃藥了,懷疑自己被一群人聯手欺騙,其實卻是幽禁。這些人為了不讓他出去,在湯藥裡動了手腳,所以才使不出力氣。而他不吃藥之後,身體果然大感不同,一拍桌子就散,一揮劍就能劈裂山石。

他本來可以就此走人,那書童卻戴著兔面出現,終於讓他抓住一縷記憶。

老氣橫秋的,活潑搗蛋的,委屈生氣的,破涕為笑的,一張張面容,一張張身影,在他混沌的腦海中清晰浮現,均是同一人。

書童說他還有個劍童,還說他一向偏愛劍童,就連親手做的第一張兔面也是送給劍童的,所以等劍童來了,也許就能幫他記起過去的事。

他信了,為了恢復記憶,明知音落刻意戴面具想引他逾矩,他也忍下了削斷她脖子的念頭,直至今日才把人丟進溪水裡,小懲大誡。

相對音落的急切,那位果兒姑娘,同樣想對他動之以情,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此女只想利用他而已,雖不知為了何事,但也絕非兒女情長這麼簡單。

如此又過了幾日,兔面具再喚不出更多熟悉感,心中愈發煩躁,體內氣流亂衝,令他遏制不住想要破壞些什麼,才似乎能抓住些什麼。

然而,此時此刻,月兔姑娘終於從片縷的記憶幻化成真,王泮林感覺總算可以撥雲見日,正想向她問個明白,卻讓她那隻斧頭一頓劈,連他的心都劈開了一樣,疼得掉出這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