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南雖然記臉不行,記名的本事不小,立刻將這位公主從腦袋裡翻出來了。
慶和公主,暉帝么女,一同與暉帝被俘,看管在大今帝都。她離開神弓門時,不曾聽聞慶和公主死訊,而大今皇貴以折磨被俘的南頌帝族為樂,絕不會隱瞞任何一名皇室成員的死亡訊息,反而會大肆宣揚,所以慶和公主確實可能還活著。
在座有位花鬍子老官,顯然是北都舊人,“哦,慶和公主,當年暉帝十分喜歡這位么女,可謂萬千寵愛於一身,北都淪陷之時,她剛過十五歲生辰,暉帝特為她建造一座奢侈行宮,還不曾入住,她就被俘到大今去了。”
有人道,“既然被俘,只怕凶多吉少,怎麼還有人冒充慶和公主行騙?。”
如今市井間很少提及北都淪陷和暉帝一族的人和事,但都心知肚明,那是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帝族皇族貴族高門高官被俘者上萬,活到今日的,寥寥無幾。女子更是可憐,多少貴女慘遭欺凌,多少貴婦死無潔名,真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從北方傳過來的悲愴故事一個個數不清,最後逼得皇帝下禁令,民間不得記載不得印刷,每一個故事都是往如今的帝族身上新增恥辱,控訴他們的軟弱可欺,如鴕鳥一般,將腦袋藏在了沙子裡,對被俘的親人舊友不聞不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403引 風華絕代(第一更)
“慶和公主應該還活著。”不用節南說,官員當中自然有明白的。
“難道還真是慶和公主不成?”說這話的,絕對是新入官場的,分不清什麼話該說清楚,什麼話該模稜兩可,什麼話連一個字都不能冒。
黑臉軍官則分得清對什麼人該客氣,對什麼人該吼,“不要信口開河!慶和公主既然在大今,就不可能在此地出現,肯定是冒名騙財的女賊!”
接著,黑臉軍官讓人把住門口,自己帶著人一桌桌問話。
節南聽完八卦,正要起身,忽見一個年輕女子抱著包裹,縮在樓梯下的角落裡,看似進退兩難。這讓她不由挑起眉,心想這個女子不是官兵要找的百變女賊吧?
原本不想多管閒事,卻瞥見女子腰間掛墜,節南一垂眼,走下樓,繞到女子身後,拍了拍她的肩。
那女子嚇了一跳,回過頭來。
節南在這座城裡已經認識了不少千金。崔玉真傾城國色,趙雪蘭清高如蓮,蘿江郡主秀色可餐,而觀鞠社的姑娘們雖然容貌可以分上好幾等,皆一眼就能看出名貴,而眼前這位一身布衣荊釵農女打扮,容貌雖是中等,立姿婷婷,氣質靜好,目光與她直視,不怯不卑,也似出身不凡。
“這位姑娘怎麼一人站在這兒,可是走錯了樓?”節南這回看清了那姑娘腰間那枚蹴鞠掛飾。
女子抱緊了寒磣的布包,略有些戒備,但音色十分柔美,“不是,我在等人,多謝姑娘掛心。”
節南從荷包裡掏出一枚蹴鞠耳墜,“我就說姑娘腰上的掛飾挺眼熟的,竟是耳墜改了掛飾。”
女子欣喜,“你也是觀鞠社的”忽覺自己不該說這話似得,將腰上的掛飾塞進腰帶裡,“姑娘的耳墜是純金的,我這是銅的,並不一樣,姑娘看錯了。”
說完,女子低著頭就往官樓外走。
“喂,你!站住!”黑臉軍官一下子就瞧見了那女子,看她年齡和上峰給的描述差不多,一身窮酸打扮,卻不像農家女,頓時起疑。
女子站住了,身影發僵。
“你叫什麼?跟誰來的?”黑臉軍官同時掃視一圈,發現沒人認識這姑娘,於是一手擱在刀把上,防備起來。
“軍爺,這姑娘是跟著我來的丫頭。”節南走出來,抬眼看看樓上,“我家在二樓設宴,您不信可以問掌櫃的。”
黑臉軍官瞧節南一身貴氣,半信半疑,“她既然是跟著小姐來的,為何穿戴有如村婦?”
節南不慌不忙,“樓上正玩猜戲,我讓丫頭扮成這副模樣,要讓大家猜這是幹什麼活的農家姑娘。軍爺,您猜得出來麼?”
黑臉軍官抓抓臉,就讓節南帶著走了,“不像幹活的,倒像離家出走的小媳婦。”
不少人笑起來。
節南哎呀一聲,拿過那女子手裡的包裹,拉著她就往樓上走,“你看看吧,我就說你扮得不像,好好的採桑女,揪著個包袱算什麼嘛。算了算了,扮不像還不如不扮了,免得讓大家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