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起來卻是為何?”蘿江並不莽撞,“你既答應好好服侍我,奉我為大,為何瞞著懷孕之事不說?只要我這個正室不肯,你應該自覺不要,這才是為妾的本份呢。如今東躲西藏,瞞天過海,不就是打著如意算盤,跟本郡主爭夫嘛。”
薛季淑垂頭嗚咽。
節南笑出了聲。
蘿江郡主就對節南道,“瞧出來沒?往我腦袋上扣屎盆子哪!偏生我不怕!”
節南還是那句話,“道理在郡主那兒,當然不怕!”
薛季淑瞬時抬了一下眼皮,但她和劉儷娘一樣,都認不出恢復俏麗的桑節南,只記得瘦如青鬼的桑六娘。
蘿江郡主卻是有了損友腰板直,“薛氏,本郡主不想把事鬧大,只要你喝下藥,我也可以容你這一回,今後你我還能住同一屋簷下。要是不識好歹,本郡主會呈明太后,讓她老人家為我作主,將你趕出都城,這輩子休想再見到劉睿的面。孩子和相公,你自己挑一樣吧。”
薛季淑渾身一顫。
“聽聞郡主來訪,我們有失遠迎。”王老夫人進園子來,身後跟著兩位中年婦人,還有劉彩凝。
節南想,原來劉彩凝搬救兵去了,只不知壓不壓得住蘿江郡主的火氣?
第257引 特意來添
節南再看劉彩凝攙著的那位,大概是她婆婆,王雲深的孃親三夫人。另一位扶著王老夫人,年紀比三夫人稍長,有長媳的威儀,節南就猜是前宰相王端嚴之妻,王大夫人。
王老夫人正一品命婦,蘿江郡主則是皇親。
蘿江郡主因此不失禮數,語氣尊重,“老夫人近來身體可好?”
王老夫人道,“人老了,沒什麼好不好的,一覺睡下,第二日還能睜得開眼,就要感謝佛祖保佑。”
要說蘿江郡主也是機靈鬼,笑嘻嘻上去攙了王老夫人的右肘,“老夫人來得正好,請老夫人評評理。”
劉彩凝原本微笑的神色頓斂,看到離自己不遠的節南,不禁怔了怔,雖不知她為何來,但想起對方犀利,眼中就有些幽怨。
王老夫人看了看跌坐在地的薛季淑,神情不動,“郡主見外了,有事但說不妨。”
“我來抓郡馬的逃妾。”
蘿江郡主這話一出,節南佩服之情“洶湧”,能把歪理說得活靈活現,也是才能。
“郡主誤會了,淑娘來我這兒作客,睿表兄是知道的。若然不信,大可請睿表兄來。”劉彩凝心情一點也不好,但還不能表現出來,聲音柔軟帶嗲。
蘿江嗤笑,“郡馬知道,我不知道啊。薛氏為妾我為妻,她未經我許可就在外作客,十天半個月不回府,不是逃妾是什麼?”
劉彩凝噎了噎,“這……我只知淑娘一直住我孃家。”
“婆家體貼我這個兒媳婦而已,但我與郡馬已成親半個月,他的妾室自然也要隨他住進郡主府。我請了幾回,她都沒理睬,結果才知她在王家,今日親自來帶她回去。”蘿江這態度轉得快,“適才跟大家說笑。要真是逃妾,我直接差了人來問老夫人,何至於自己兜圈子找到這兒,不想驚動各位長輩。哪知嚇著了新奶奶,一下子將長輩們請出來了。”
劉彩凝哪裡還說得出話
節南嘆了又嘆,以為蘿江郡主夠蠻橫,對陣的方式只會粗暴,居然也能油嘴滑舌!反觀劉彩凝,不論是趙雪蘭成親那日,還是這會兒,都不怎麼利索的樣子,和她想象中挺大出入。
王老夫人還是給孫媳婦搭了把手,“聽起來,老五媳婦是聰明人辦了糊塗事,並不知其中緣故。雖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到底還有人情世故。郡主要是相信老身,容老身問明緣故,再給郡主一個交代。”
蘿江郡主說好啊,“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薛氏瞞了有身孕,到處躲著我,怕我對她不利。”
薛季淑看劉彩凝幫不了,就自己來,“郡主想打掉我腹中胎兒,求老夫人憐憫。”
王老夫人沒有驚訝,大約已經聽劉彩凝說了。
蘿江郡主傲然撇笑,“沒錯,只要她還想跟著郡馬過日子,我就要打掉那個孩子。即便老夫人幫著說話,也沒得商量。要麼,她永遠別在我和郡馬面前出現,隔開千山萬水;要麼,等我生下世子,我也可睜一眼閉一眼。老夫人,大夫人,三夫人,你們都是講理的,該知我今日拿著理。不然,我剛才就同桑六娘說了,鬧到太后面前我也不罷休。我是我爹獨女,將來我的兒子要繼承王爺位的,怎能上有長兄?”
三位王夫人看向節南。
節南只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