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發生的那些誤會就放下吧。”看一眼節南,神情有些猶豫,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姐姐知道我並不特別聰明,故而讓爹孃費盡心思,只是為人子女者,不能說父母的不是,可我懂姐姐為何生氣。不過,姐姐已經覓得佳婿,朱氏名門,朱大人年輕有為,相貌堂堂,有品有德,真是失之東隅得之桑榆,還好當初拒了……”
立覺自己洩露太多真心思,劉彩凝笑著沒說下去。
趙雪蘭只當劉彩凝說為妾之事,心道不錯,自然聽不出另一種不對勁。
節南卻是見過王五郎的,馬上感覺到劉彩凝話裡的酸羨,幾乎出於本能就駁這人,“麒麟才子,白雲深處,天海心寬。若論佳婿,誰能及你?”
劉彩凝臉色僵白,雙手捏了雙拳,死死咬住唇,看得出呼吸急伏。
這下,連趙雪蘭都察覺異樣,“彩凝,你怎麼了?”
節南冷笑,能怎麼,還不就知道了王雲深並非硃紅此類的英俊面貌,本想過來顯擺夫家,結果發現沖喜一點不悲切,一直陪襯自己的表姐居然嫁得挺愜意挺舒坦,方方面面都出乎意料圓滿,可謂否極泰來,叫劉彩凝心裡怎能不翻江倒海!
節南暗哼,真是高估了這位劉大小姐。
第242引 雙份體面
聽趙雪蘭問她,劉彩凝陡然回過身來,笑顏緊繃,“你我皆嫁得好人家,雖不知你婚後何處置宅,肯定也在都城之內,希望和從前一樣,你我兩家常來常往。”
趙雪蘭沒多想,“我哪裡都不去,就住家裡,我爹會把隔壁人家買下來,今後兩宅並一宅,趙朱不分家。”
劉彩凝愣了愣,眸中閃過一芒,語氣都藏不住羨慕,“真好,朱大人只有一個弟弟,你也不用服侍公婆,出嫁也不用離開孃家……”
說著說著,一垂頭,跨出門檻。
也該劉彩凝氣運跌落谷底,正撞上一行抬著紅木大箱的僕婦,走在前頭的,是一位風韻極佳的女子,約摸不過二十五六,頓令清靜的小院泛上喜紅色。
女子秋波一轉,定在門旁的節南身上,盈盈福禮,“婢子仙荷,今日剛由禮部派至趙府,二夫人命婢子青杏居當差。
聽說六姑娘在長姑娘這裡,婢子特來拜見,又恰逢客人送禮,就一併領進了。”
節南看著仙荷,暗歎一聲好。
全然不似洛水園出身,這時的仙荷,衣色不亮但雅,頭髮花樣不繁但溫婉,朱唇微微點紅,粉黛不挑,細眉垂目,看得人舒服,再無半分清豔妖嬈。
而且厲害啊,第一日進趙府,桑浣就將她派到青杏居,這麼容易順了她的意。
節南不知仙荷是否認得出自己,但問,“這是哪家客人送禮?好大的手筆。”
劉彩凝不由停步,偏頭來望。
仙荷聽到節南的聲音,神情稍稍一怔,隨即如常,奉上禮單,“這是江陵大商紀老爺送來的。兩箱蘇錦,兩箱瓷器古玩,兩箱補品珍藥,另有首飾雙盒,一盒金,一盒銀。”
趙雪蘭奇道,“紀老爺是我爹的好友麼?怎麼從未聽我爹提過?”
仙荷仍看節南,“紀老爺是姑爺的保媒人,而且聽紀老爺說起,他與六姑娘有過一面之緣,但覺親切,哪知朱趙聯姻這麼巧,這才大方送足了。”
趙雪蘭也看節南,揣著糊塗裝明白,“我說呢。”
節南知道紀老爺真正的身份是安陽王氏芷姑姑,這會兒說什麼保媒人,多半為了某九遮掩,不過送了這麼八大件來,又點明給她桑節南的面子,王九這是要幹嘛呀?
節南揣著明白裝糊塗,“哈哈,紀老爺乃江陵首富,別人看來是大手筆,對他而言是小意思,雪蘭,你不必記我太大的人情。”
越說不用記,就越要人記,再說不管王九想幹嘛,反正把這個功勞堆她桑節南頭上了,她不領白不領。
趙雪蘭看劉彩凝腳步匆匆,身影狼狽,一邊奇怪這位表妹到底哪裡不痛快,一邊卻覺得自己心情很痛快,低聲對節南道,“謝謝你,讓我面上生輝,總算把這些日子的憋屈吐得乾乾淨淨。”
節南當仁不讓,“誰不要面子哪!”她就死要面子!
“只是劉彩凝為何不痛快?我這樁婚事再體面,也好不過她的體面吧?更何況還是為了沖喜。”趙雪蘭想不通。
可是,節南不八卦王雲深的相貌和身高,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八卦的。劉彩凝要只為夫君的外在而痛苦,甚至嫉妒別人,劉彩凝就根本不配當王五郎之妻。她會樂見王五休妻!
時辰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