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傢伙下暗毒了?怎麼越治越像要掛掉的樣子?
年顏乾裂的嘴皮動了動,“美又如何,你就算神機妙算,策無遺漏,最終也要依附男子寵愛。”
“放你的狗臭屁。”小柒不在,沒人管她有沒有氣質,節南罵得痛快,“你給我睜好了那對白兀眼珠子,看我依不依附!”
“桑節南,你的算盤我知道,但你以為擠掉了桑浣就能廢掉金利撻芳一隻眼,那是異想天開。”年顏的臉真像死骷髏臉,神情空白。
“喲,你知道啊?”節南語氣賴皮,“那你也不提醒師叔一下?”
年顏眼皮子一眨,馬上就出死魚眼,“我不過聽從她的吩咐辦事,沒有我說話的份,而且我早就提醒過她,她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你不要以為我站在你那邊。”
“牽線木頭人,牽一牽,動一動,我懂得。”節南笑語嫣然,“這麼吧,我也不要你幫忙,只要你繼續當木頭人,弄掉桑浣,我把你弄上位,或者弄一個能聽你話的人來掌理堂口,怎麼樣?”
她還是會顧念舊情的。
第247引 狗皮膏藥
年顏八字眉一皺,還是沒法子變倒八字,“不是你想當?”
節南呵笑,“我恨不得趕緊脫離,怎麼可能想要往上爬?我會盡力助你,等你上位之後,顧念一起學武的份上,把我和小柒趕出神弓門,對彼此都好。”
年顏目光晃神,卻很快清明,“桑節南你又耍什麼詭計?”
節南聳聳肩,“我一直不懂,你們如此防備我究竟是為什麼。師父死了,我手廢了,小柒胖成這樣,美人計也施展不開了,所以我倆無論如何不可能為金利一家三口賣命,報仇之心不能說沒有,可是實在沒那實力,只好求離開神弓門。你們為什麼就非拽著我和小柒不放呢?”
年顏不自在得捉著右臂,“奉門主之命。”
“那就很清楚了,我倆不死,終是金利撻芳心頭刺。年顏,師父死的時候,你出去執行任務,我就當你想救也不及。那麼,如果金利撻芳要殺小柒,你當如何?”
年顏沉默片刻,開口道,“門主發過誓,不動你二人性命。”
節南慢慢走起來,“都說醜人聰明,我說醜人不但聰明,還狡猾。行了,咱們仨有得耗……”
她一甩袖。
年顏沒瞧見,只覺一陣風,低眼發覺自己的左袖撩了上來,急忙撫平。
節南瞧得真切,年顏右臂上一大塊焦皮爛肉的燒傷。
她即刻想,改天得找堇問問,是不是拿火把當大刀使?還有,小柒為何沒給他燙傷藥?故意留一塊不給治,小柒壞得這麼出息了?
想到這兒,喜堂裡傳出
一拜天地
年顏轉身走開,
淺夏領著幾個端酒丫環,輕喚,“六姑娘,夫人吩咐,等會兒拜完了堂,她和老爺要向客人們敬一輪喜酒,讓您跟著過去斟酒。”
節南道好,盈然笑著過去,聽趙琦對親戚好友說她救人的英勇事蹟,雖然有些大齡,也是為父母守孝才耽擱至今,還半開玩笑提到榜下捉婿,一定要給她尋一門好親事。再聽桑浣對幾家女眷說她尚未婚配,性情溫良,作為關心侄女的姑母,十分屬意功名在身,官不在大的侄女婿,人品老實就好。而她自己,一路呆笑扮老,呃,不,扮老實,就算經過王九崔五那類年輕才俊面前,也一派老僧入定,兩眼無神裝半傻。
趙府的紅燭燒了一夜,人人興高采烈,直到東方發白,劉氏離世,紅事變白事,唏噓也是唏噓,慶幸也是慶幸,至少了完心願,至少嫁了女兒,至少走得體面。
當了短短一晚新娘的趙雪蘭,第二日就換上喪服,向趙琦請求主理母親的喪事。雖說從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如今卻彷彿變了個人,跟桑浣好聲好氣求教,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
還有趙雪蘭的夫君硃紅,行事穩重,性格極好,與趙雪蘭一外一內有商有量,還幫身體微恙的趙琦招待同僚和上官,而且他的新舊同事和頂頭上司們都紛來悼念,令小小趙府大有蓬蓽生輝之感,從主到僕個個驚訝原來姑爺的人緣這麼好。
“看不出來,看不出來,趙雪蘭還挺有夫運。之前瞧她那樣兒,配誰誰委屈,當姑子就天下太平。誰知,找了這麼好一個人。硃紅叫我七妹哪,問我過得慣不慣,還給我整整兩貫錢當零用。”第三日,連柒小柒都誇起硃紅來。
節南正在更衣,聞言就笑,“兩貫錢就買通你了?”
小柒嘟嘟嘴,“你有錢,給我兩貫叫小氣鬼。硃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