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升大笑,“原來你……原來你不止想吃飽穿暖,還想加官晉爵,求取榮華富貴!我承認,我們都小看了你!可惜你太蠢,我們怎麼可能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
節南就想,他們在說追日弓?
她不由眉頭一皺,卻與畢魯班的視線對了正好,且讀懂他頷首之意。
孟元正看阿升,沒注意兩人無聲的目光交匯,手上使勁,在畢魯班脖子上劃出一到口子,“既然不在你們身上,這老頭也沒用”
阿升神情一變,“等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296引 山花江火
孟元才想笑。
“阿升,無論如何,活下去。”畢魯班卻道。
孟元忽覺自己勐地一墜。
他驚望上方那張兔面。
一支箭帶著火光劃過,瞬間照亮荼血笑大的三瓣唇,而黑洞洞的眼後無底深。
他一張雙臂,伸手卻只捉到幾縷笑裡的森意,仰面朝天,彷彿跌進兔子無底的眼窩,聽不到阿升悲憤唿喊,但見同樣下墜的畢魯班一臉憐憫。他才明白,是畢魯班和兔子通了氣,不惜同歸於盡。
為什麼?
他不懂為什麼這老頭能為南頌犧牲至此?明明是根本等不到救援,無足輕重的戰俘,明明可以得到榮華富貴,成為大今重視的名匠,為什麼心心念念要逃出來?為什麼如此不識時務?
南頌有什麼好?浮華之下陳腐,昇平之下暗瘡,退守半壁江山,大今不打過去,他們就喜出望外,不管這個不戰之約需要付出多少真金白銀,還以為真能永保太平,卻不知到嘴邊的肉,大今怎能不吞?
死一個畢魯班,大今不會輸!
死一個孟元呢?
節南瞧著畢魯班直直跌出自己的視線,咬牙轉開頭,聲音十分冷靜,“彩燕,看到石頭下面那些藤沒有?我只要抓住阿升的腳,就可以夠得到它們。我下去後,阿升攀住岩石,你沿著他下來,咱們三個這樣往下搭梯走,耐心些,便能成功到崖底。”
她一直在找下崖的法子,四個人還勉強些,三個人的機會就大得多。也虧得敵人用的是火箭頭,幫她照到些長得斷斷續續的藤蔓,只要她記牢方位不出錯的話,下去二三十丈還有把握。
阿升卻瘋了一樣亂喊,“是你!是你這隻害人兔害死我義父!還想我給你搭人梯,做你的春秋大夢……”
彩燕騰開一隻手,出乎意料扇阿升一個大耳刮,怒容滿面,“真是看不下去!姓畢的!你沒看到升叔捨命救你無所謂,但也別亂栽贓!一進奴營,你就與升叔調換身份,別人看不出來,我卻一清二楚。換句話說,你要是沒調換,死的就會是你。”
阿升是畢魯班。畢魯班是升叔。節南雖然驚訝,但仔細想想,這個阿升處處代“畢魯班”出頭,本來覺得有些古怪,換回身份就一目瞭然了。
“我不願意的,義父非要這麼做”
“彩燕,算了,畢魯班把我當成兇手,我卻不會內疚。孟元想要追日弓的造圖,只要你們不肯給,讓孟元勒住脖子的那個肯定會犧牲自己。”節南不會內疚,不表示心裡好受,要是她沒受傷,她絕不任由那位老人鬆手。
然而,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用。
“別再叫我畢魯班。”讓彩燕一巴掌打清醒,這名漢子其實堅毅,“升叔是我家老僕,一直希望我腳踏實地做人,可這些年已經沒人記得我的大名,我卻還沾沾自喜。”
“畢正。”彩燕道。
畢正抬頭看著彩燕,愕然回道,“是,剛正不阿的正。”
彩燕不居功,對節南道,“是柒長老告訴我的。”
畢正當年就是求了柒珍才有今日,忙問,“這位兔姑娘也認得柒長老?”
害人兔也罷,兔姑娘也罷,節南只道,“有什麼話咱等腳著地了再說。彩燕,抓緊了!”
話音落,箭光來,左手拍峭壁,側空翻出,一腳蹬掉那支箭。
…
“聽到訊息沒有?有兩人掉下來,你派的撈人隊還來不及下水,就讓激流沖走了!”
小柒掄著寬劍,一腳踹開艙門,狠狠瞪著艙裡兩人,倒想罵一聲“狗男女”,但讓王泮林一眼看滅志氣。
“不是幫主。”船上王泮林說了算,當然早得到了這個訊息。
“現在不是,等會兒就可能是了,你趕緊把船停到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