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我不能也不忍任你被孟元欺騙,用一生去惦記一個惡棍。”
崔玉真一眨眼,淚落雙頰,臉色蒼白到幾近透明,但立得筆直,嘴角噙著嘲笑,似打定主意不會聽信惡意中傷她心上人的謠言,哪怕是她親哥哥的話。
節南知道崔衍知要說什麼,如果不說出來,十頭牛都拉不回崔玉真的奮不顧身。
“孟元這幾年關在香洲外的大今軍營,是一名造防禦工事的奴工。約摸兩年前,奴營的工匠們決定逃跑,做了精心準備,孟元也是其中一員。就在計劃即將實施的前幾日,孟元忽然暴斃。同伴們很難過,卻也因此堅定了逃跑的決心。到了那日,百人大逃亡開始,哪知照著計劃每進行一步,都有同伴死在今軍的刀下,最後更是完全掉入今軍的陷阱之中。只有數名幸運者及時得到訊息回了奴營,得以保住性命。另外那些讓今軍鎮壓的人中,有老人,有孩子,全是慘死,不留全屍。”
崔玉真不禁後退一步,搖著頭,雙淚震落。
“聰明如六妹你,也一定奇怪吧?”崔衍知的神情亦不好受,“明明暴斃的人,為何一年後能出現在都安,出現在你我面前?要知奴營暴斃之人,今兵會補刀檢查是否詐死。孟元卻活著出了今人軍營,只能說明一個事實他用同伴們逃跑的訊息換得了他的自由。為了不引起同伴疑心,他才裝死。因為有今人包庇,自然不會再補刀。”
崔玉真兩眼驚白,肩膀因急促的唿吸而劇烈起伏,雙手捂嘴,“不會的!他不是那種人!”忽而放手失笑,“五哥,你為了讓我放棄,竟能編得出這麼精彩的謊話,我真佩服你!到頭來你和爹孃一樣,都是勢利小人,還冠冕堂皇給別人扣惡名。”
崔衍知怒極,“崔玉真!你能不能醒醒!要不是我今日碰到了從大今奴營逃出來的匠工們,要不是他們跟我說起孟元,我怎能知道這些事!我是不喜歡孟元,因我覺得他配不上你,但現在我更不喜歡孟元,因他賣友求榮,是個無恥之徒。”
崔玉真捂了耳朵,大喊著往後退,“五哥你別說了,我不聽”
崔衍知沒注意崔玉真已經退到石階邊,“你若覺得我這個親兄長會騙你,我可以請那些匠工師傅來跟你說。他們曾與孟元共患難,曾把孟元當兄弟,直到昨夜遇到活得好好的他之前,他們還在他的忌日悼念他,卻如今才明白兩年前的計劃為何失敗,為何反而落入今人圈套,為何死了那麼多同伴。”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問他……我會自己問他……”崔玉真的頭搖如瘋子,流雲髻散開,那張面容削白,再無驚豔的光華。
“孟元死了。”崔衍知想要施一劑勐藥,“有人親眼瞧見他從齊賀山的百丈懸崖跌落,絕無生還的可能。”
崔玉真半啟著唇,唇色如紙白,眼淚忽幹,雙眸空洞,彷彿魂魄突然抽離身體。
崔衍知還轉身來看節南,“桑六姑娘,輪到你來說說,孟元去哪兒了。”
上一眼仍憑欄而坐的桑六姑娘,下一眼如畫的風景中已無芳蹤。
“姐夫真是”
清靈喝音已在崔衍知身後。
崔衍知勐回頭,嚇得肝膽俱裂。
玉真一足反蹬,將自己拋向半空,竟打算一頭栽下石階,撞地自絕!
節南自覺已經足夠很快,但甩袖,想同玉真的袖子卷在一起,好把她拉回來,卻沒能捲住,只得收住身勢,眼睜睜看玉真斜撞下去。
亭不高,階不陡,可是如果有心腦袋撞石頭,也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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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引 無腦無心
且說桑節南和崔衍知,自高而下,看崔玉真尋死,已經無計可施。
千鈞一髮,從亭下山石後打出一道銀練,捲住玉真的腰,同時銀練那頭出現一男子,踢著山石的稜角往空中升騰,連帶拉起了玉真,最終猿臂一展,抱住佳人從山石頂跳下,穩穩落在地面。
崔玉真但看男子一眼就暈在他懷中,梨花帶雨,悽楚可憐。
男子仰面看入亭中,雙目清湛,聲音朗朗,“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
崔衍知驚出一身冷汗,這時才找回唿吸,三步並作兩步下了亭,“多得你相救及時。我們正說著話,玉真不小心從亭欄後仰,跌了下去,真真嚇煞我。”雙臂一伸,手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