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閃回大石後頭去了。
節南雖知延府是虎穴龍潭,卻料不到延昱身邊的暗樁比木子珩的身手還要高,心中吃驚之極,面上卻帶微笑。
“是我魯莽。”知錯就改,她很明白的,“延大公子,我一定好好考慮,正月十五之前,你給得很充裕。仙荷”
“我拿著她作何用?你前腳進我延府,仙荷後腳回了趙府。”延昱的自信來自強大的影子。
“那我也回去了,一確定仙荷無恙,我立刻”風向不對,趕緊走。
“月娥已死,小六兒不用哄我了。”延昱這時的笑模樣,不藏陰險,真不在意一朵解語花,“但我不能怪你。換做我是你,我也不會留活口,畢竟蜻螭名聲在外,一見飛仙,而月娥被你識破且捉住,本就是她的無能。”
不寒而慄的感覺再度湧上,節南咬住牙,“她還是害我師兄的兇手之一。”
藏在影子裡的敵人,終於來到她面前。
如她所料,他們佔盡天時地利人和。
“哦,你知道了。”延昱語調平淡,“那是我和小六兒初次見面,我本意只想月娥殺了馬成均夫婦,哪知半途殺出你那位師兄。他以為月娥也要對你不利,爭搶之下月娥才下重手。別看月娥在陸上的功夫平平,在水下只怕蜻螭劍主也無力。”
“我一向運氣不錯。”節南轉身就走。
“站住。”延昱淡道。
節南面前頓時出現一柄劍。
劍閃赤光,劍後那身黑衣好似惡鬼,斗篷帶帽,帽沿擋去大半張臉。
節南學乖了,站住不動,“延大公子剛說我還有十六日考慮的時間。難道說話不算話?”
“怎會?”延昱愈發氣定神閒,哪裡還有半分醉意,“小六兒不是說要見你娘麼?約大年初二觀音庵,如何?”
節南的心砰砰重擊,幾乎透不過氣來,目光卻無懼意,“好。”
“母女團聚,就不用告知外人了。”
節南知道延昱警告她不能帶幫手,又答一聲好。
“小六兒”
節南耐性忍到極限,“你有完沒完?我從江陵趕回來,沒睡過一晚好覺,這會兒得眼睛睜不開,還被你的人打了一掌,也不知道有沒有內傷。”
“好心再告訴你一句話罷了。你原本想運到雕銜莊的東西,已經在我手裡。”
延昱平靜的語氣,卻讓節南恨得牙癢。
“說完了,你趕緊回去歇著吧。”
延昱關心的語氣,更讓節南想撕人。但這是延昱的地盤,她已經吃了虧,不得不忍,否則對方不再給她十六日,她可能走不出這家的大門。
節南一回青杏居,仙荷和碧雲就急忙迎了上來,赫連驊坐在石桌上,對她只瞥了一眼,就繼續對著他手中的酒壺了。
赫連驊近來酒量漸長。
“讓六姑娘擔心了,仙荷沒用,明知月娥故意接近,仍中了她的計。”
節南將仙荷從頭到腳打量仔細,“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月娥給我下了迷藥,醒來也不知自己在哪兒,有人看守,直到剛才放了我,我才知道那是延府。”仙荷面色有些憔悴,精神確實還好,“月娥她……”
節南淡搖頭。
仙荷垂了眼,“她待我不惡。”
“各為其主罷了。”節南自覺自己亦善亦惡,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仙荷再抬眼,清明無比,“是的。”
碧雲卻顯得無措,七姑娘走了,仙荷被捉又被放,感覺青杏居飄搖不安。
節南看出來了,摸摸碧雲的頭,“沒事的。”
碧雲苦笑,“我一直覺得青杏居雖小,卻固若金湯。”
節南的笑卻安定人心,“不是青杏居不穩固,而是外頭的風浪變大了。不過,不怕,這是早在意料之中的變化。明天過大年,咱們熱熱鬧鬧慶賀一番,再去想明年。”
仙荷對節南點點頭,拉著碧雲回屋。
節南走到石桌前,奪過赫連驊手裡的酒壺,一氣喝了三杯,才覺身上寒顫全退,卻咳出一些血絲。
赫連驊大驚,伸手就來抓脈,“你!”
節南輕鬆揮開,“不妨事,延府藏有高手,不小心捱了兩袖子,。”
赫連驊眸中豹金點點,“兩袖子就能震你五臟六腑,這個延家到底什麼底子?”
“隱弓堂的底子。”節南掏出一把小丸子嚼了,看赫連驊有些出神,知道他可能想起小柒,毫無同情心得拉他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