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祥豐看節南拿起那張白描,在花花面前搖來搖去,反覆問著真的假的,他就覺著自少年起就傾慕的月兔姑娘的形象有點被摧毀。
月兔姑娘的智慧來自於一個小娃娃?
傷心!
再過了一會兒,節南站起來,把自己的生辰盒子和趙大將軍那幅白描從包裹裡取出,重新包好,往祥豐那兒一推,“行了,多謝你。”
祥豐問,“六姑娘解出地圖了麼?”
節南俏皮眨眼,“這可不能告訴你,你是那邊的人。”
祥豐突然往窗外看看,見吉康站得挺遠,低聲道,“丁大先生說六姑娘手中有一顆堇大的樟木珠子?”
節南背過身去,掏啊掏,再回過身來時,手心裡一顆古木樟珠,“你不說我都忘了。”
祥豐憨憨的臉上就露出了狐狸表情,“兩位大先生的樟木珠子可不能隨便給的,一顆珠子一份人情,但凡文心閣的人,都要幫著還。六姑娘雖然還沒接下丁大先生的梨木牌,卻隨時能用這顆珠子換人情,還請六姑娘不要再忘了。”
節南終於聽出祥豐暗示可以幫她,就將珠子往他跟前一送,“好,珠子你拿去,你就當我的眼線,九公子有什麼動靜,你想辦法知會我就行。”
祥豐擺著手往後退,笑得又有些像狐狸,“六姑娘,這珠子只能由您還給堇大,我們是不用收的,只要聽拿著珠子的您的吩咐而已。”
節南恍然大悟,“就是我可以反覆用?”
“沒錯!”祥豐大鬆口氣,“不過,吉字輩的六姑娘別用,畢竟堇大是他們的師父,難保他們不會洩密。但我能保證咱祥字輩的,絕對以月兔姑娘馬首是瞻。”
節南聽他又說成月兔姑娘了,心想童年陰影真強大,但笑,“我知道了,只是我也很好奇,為何你們寧可幫我,也不幫九公子。難道就跟當今朝堂文官武官互瞧不慣,文心閣裡也有明爭暗鬥?”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祥豐的回答卻沒讓節南失望,“並非如此,只是丁大先生教我們心中應該有桿秤。九公子有堇大,所有堇大的弟子聽命於他,而九公子明知六姑娘獨自來正天府的,竟還同六姑娘提出這場比試,其實狡猾。祥豐和幾位師弟想來想去,實在覺得有欠公允,故而借今日來此,向六姑娘表明我等意願。”
不但沒失望,祥豐這般義正言辭,反倒讓節南改變了主意,對外喊道,“吉康,你進來。”
吉康大步跨入,見桌上一個正在寫大字的娃娃,詫異之極,“啊,花花怎麼在這兒?”他負責守南山樓,當然認識花花。
節南不答,只道,“你回去跟九公子說,我之前有欠考慮,這會兒想明白了,覺得該要放下面子的時候還是放下得好。”
吉康問得小心翼翼,“六姑娘決定認輸?”
“怎麼可能!”
節南和祥豐異口同聲。
吉康看向祥豐,突然有點明白,“祥豐你……”
節南搶過話去,“九公子不能動武,所以堇大和你們還是跟著他,但祥字輩和同行的文先生要歸我調派,如此一來,即便我輸了也心服口服。他要不肯,就是惡劣欺壓,我不服,也不作數,一戰難免。”
然後,節南對祥豐說道,“咱要贏,也要光明正大得贏。你要幫我,那就直接過來,怎麼樣?”
祥豐躬身長揖,“謹遵六姑娘之意。”
吉康啞然半晌,抓抓耳朵,“祥豐你好啊你,趁我不注意,跟六姑娘套近乎,一下子就能跟著六姑娘做事,樂得心裡開花了吧?”
祥豐直起身,憨得一本正經,“你眼紅你可以跟來,記得跟堇大先生說一聲,不然你師父肯定罰你面壁。”
面壁,當然不是面對牆壁那麼簡單。
節南笑著催,“吉康,立刻回去稟報,好讓人儘快過來,我這兒急需用人。”
吉康抱拳就去了,沒有真不滿。
說到底,就是自己人分兩組較量,龍潭虎穴也成趣!
第441引 放水無恥
祥豐想起商娃來,“還要送花花過去嗎?”
“既然多了幫手,那就不用了。”不再死要面子的節南,忽覺肩上擔子一輕,揹著花花更無憂,“而且,這個小傢伙實在是我的福星呢。”
木蘭辭,是吧?
“祥豐,你知道鯤鵬書鋪麼?”節南拎著花花到外面花園,在小傢伙腰上栓了條很長的腰帶,另一頭卷在她自己手裡,然後放他去玩。
看起來不大良善,然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