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憶中失敗了，而且有元帥被俘虜了。”采薇終於忍不住，把藏在自己心中的秘密說出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路德！”伯爾怒道，轉而立即明白采薇閉口不談的原因，依路德維希的性格恐怕知道了更不會回來。

“那名元帥叫什麼，你清楚嗎？”伯爾想了想問道。如果被俘虜的人真是路德維希，那麼恐怕他就會自殺殉國，那個時候采薇會怎麼辦，他不敢往下想。

“不清楚，我記不得他的名字。”采薇的淚緩緩滑下來。

“我會想辦法！”

回國後第三天，國防部特別法庭就對伯爾展開調查，鑑於伯爾在黨衛軍中的威望很多士兵紛紛出庭為他作證，路德維希更是以元帥的身份證實伯爾在戰爭期間表現良好，國防部的幾名元帥出於和黨衛軍矛盾激化，最終以戰爭罪行決定讓黨衛軍開除伯爾，並讓伯爾加入海軍，希特勒在蘇聯戰場不得已要依靠國防軍被迫做出妥協。

明眼人幾乎很清楚，雖然沒有把伯爾的軍銜剝奪，但是讓一個曾經的陸軍去海軍，這樣明升暗降的暗諷讓誰也接受不了。采薇一直等到伯爾的事情塵埃落定，此刻的結局讓她總算稍微放心，無論是陸軍還是海軍，至少伯爾不再是黨衛軍，戰後也不會有那麼多麻煩。

遠在蘇聯的路德維希得知這個訊息，特意給自己的好友鄧尼茨元帥聯絡，並將伯爾介紹給他，以免他加入海軍後受到排擠。

伯爾得到自己成為鄧尼茨元帥的下屬已是幾天後，對這位給盟國潛艇和船隻造成巨大損傷的“狼群戰術”的發現者，伯爾並不陌生，作為德國海軍中赫赫有名的元帥，鄧尼茨戰績輝煌，提及他和狼群戰術，英國和美國的船艦和貨船無不膽戰心驚。鄧尼茨選擇自己，伯爾或多會少預料到這是路德維希的暗中相助。

伯爾遭到審判後不久，黨衛軍有幾名低階軍官出於報復的目的，揭發路德維希監管不力加之在斯大林格勒戰役上表現的極不主動，此刻正中希特勒下懷，路德維希和他的軍事意見相左，加之路德維希的很多主張和希特勒都背道而馳，兩人的裂痕和矛盾越來越大，希特勒也越來越不放心把這樣一場至關重要的戰役交給一個桀驁不馴的將領。

在接到幾位下級軍官聯名的揭發後，希特勒當即電令路德維希回國接受調查。采薇得到這個訊息幾乎激動的快要哭了，她千盼萬盼的事情終於來了。這樣路德維希就不用呆在蘇聯備受煎熬，路德維希憤怒之下辭去一切職務。

伯爾自從被處罰後，越來越鬱鬱寡歡，整個人也沉默不少，而且似乎總是迴避著她，除非是因為海因裡希，他幾乎都不主動來找自己。采薇很清楚他的心結在哪裡，自從那一次誤會後，她一直沒有去向伯爾解釋，有好幾次她都有這種想要解釋的衝動，但最終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半句。

幾天後就是伯爾去海軍的日子，此後他就會飄蕩海上，恐怕想要相見就難了，這恐怕是她最後的機會。

采薇正打算挑一個時間去找伯爾，伯爾卻主動先來找她，伯爾約采薇到當年的那家中國餐廳吃飯。

“你怎麼會選在這裡？”采薇來到熟悉的餐廳不禁感慨萬千。萊克已不在，伯爾身邊是一個另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哈肯，餐廳也帶著些殘破的氣息，老闆娘已不在，只剩下年邁的老闆和幾名夥計，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這是你當年請我第一次吃飯的地方，”伯爾見到這家餐廳似乎心情也是大好，“我們在這裡爭論過茅臺酒，我噴了你滿臉的口水，那個時候我看見滿臉口水卻又恨恨瞪著我的你就想如果這輩子能娶到你，就是立刻死去我也願意。”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傷感，回憶起往事，也是唏噓不已。

“我有那麼好嗎？”采薇恍然一笑，預感到他今天肯定是有話要說。

“呵呵！”伯爾笑著拿出一瓶酒，居然是采薇當年說過的茅臺，“有，從來沒有人在我心中有這樣的地位，說實話在遇見你之前，我並不喜歡中國人，愚昧、落後、膽小而又無知，可是你不是，當年你在我的槍口下發抖時，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有人拿著槍指著我，有這麼一個人拼死護住我該有多好。”

采薇頓時語塞，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伯爾的話。

“我知道你是一個多好的人，可是你卻沒有選擇我。如今你已做出選擇，我不想讓你再為難。我想我之前一直給你和路德維希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不過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伯爾給自己倒了一杯茅臺，緩緩喝下。果然如采薇所說，酒的味道芳醇而濃烈，就像他此刻苦澀的心情。

西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