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想要忽略還真是難。他早該明白雨迷迷絕對不是個吃了虧會悶不吭聲的人,瞧瞧連日來自己備受考驗的耐心就知道了。
她每天會很“準時”的出現在他處理莊內事務的五湖樓,不是掛在屋簷上,就是爬到樓頂曬太陽——以她怕熱的天性還真是難為她了。接著就與她懼高的侍女一上一下的高空對話,看似無意,卻是有心。
風瀟瀟伸手推開窗戶,“雨迷迷,你想幹什麼?”聲音冷漠,似一潭死水波瀾不興。
雨迷迷一臉的驚訝莫名,將臉探出飛簷一角,長髮隨風飛揚,形成一幅唯美又詭異的畫面,“樓裡有人啊!”你再裝啊,明明聽得到,偏偏故意聽而不聞。
風瀟瀟臉色轉沉,抓著窗欞的手收緊。她為什麼一直要挑戰他的忍耐度?
眼角餘光掃到一頂硃紅軟轎入莊,雨迷迷揚起輕快的笑靨,自樓頂飛身而下,長髮飄逸、衣袂翻飛,身法優美得一如從天而降的仙女。
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亮,快得讓人捉不住,她的無限風情著實震動了他的眼、他的心。
“來了!來了!”她倏地興奮得抓起丫鬟的手就往外跑。
雪靈一頭霧水地任由主子拉著跑。
她到底在搞些什麼?風瀟瀟劍眉微蹙,不知不覺中也步出了五湖樓一探究竟。
硃紅軟轎靜靜的停在寬敞的客廳,轎簾低垂,看不到轎裡坐了什麼人。
雪靈小心翼翼的走近,回頭看見主子一臉的奸笑,雖然外人看來那是溫順柔美的笑容,但相處了十幾年的她,非常清楚這種笑容背後的真正含義。
“請她下轎啊!”雨迷迷溫和地吩咐,她已經感到那個人的氣息,相信好戲就要開鑼了。
雪靈深吸一口氣,做好可能會看到任何兇禽猛獸的心理準備,無懼的掀起轎簾——
香風襲面而來,一張難描難畫的芙蓉面,不盈一握的小蠻腰,走動之際釵環響動,即悅耳又悅目。嬌媚之態較雪靈往日花魁扮相更勝幾分。
雪靈怔愣,主子要施美人計嗎?為了拐帶風霽回去,真的要不擇手段?
雨迷迷唇角輕揚,既然大家閨秀沒人願意嫁過來,青樓名妓總可以了吧,再不行,還有江湖俠女之輩。
“戀戀拜見莊主。”花戀戀一口軟噥的江南口音,聽到耳中原本該是酥麻入骨的,但習慣了雨迷迷獨有的乾淨嗓音,聽到這樣刻意的嬌媚,反而生出一股厭惡。
風瀟瀟忍不住面露不悅。
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花魁,面對江湖上聞名的冷麵羅剎,依舊可以維持臉上迷人的笑意,
雨迷迷眉開眼笑,明白自己找對了方向。
“雨迷迷。”不輕不重、不緊不慢的發音,但卻隱隱透露出主人萬鈞的怒火。
不理會他的叫喚,她嫣然一笑,走上前拉住花戀戀的手,“戀戀姑娘果然是傾城之貌啊,迷迷聞名已久。”
很好,她真要喧賓奪主了嗎?風瀟瀟眉峰緊攢,一言不發地坐於主位,不動聲色的看她想搞什麼把戲。
“小姐過譽了。”花戀戀淡淡的笑著,被她拉著坐到一旁。
“靈兒,看到了吧,要想當個成功的花魁就得向戀戀姑娘學習。”她眉飛色舞地向丫鬟宣揚。
雪靈當下苦了臉,“主子,我不想當花魁的。”主子不會不死心的還想讓她出賣色相賺銀子吧?她著實遇主不淑啊!
雨迷迷意味深長的看著丫頭道:“同一個把戲不能玩兩次,否則很容易乏味的。”上次以媒婆的身分混進來向她施毒,這回改成了花魁,下一次呢?她嘴角悄悄上揚,眸中閃過一抹興味。
雪靈用力點頭贊同,只要不讓她去當花魁,主子愛怎麼樣都好。
風瀟瀟若有所思的望著一旁其樂融融的景象,見她始終握著花戀戀的手,似乎怕錯過什麼,情形著實怪異得緊。
“花姑娘的髮簪好漂亮啊。”雨迷迷羨慕的看向花戀戀發上那一隻金步搖,一隻鳳頭中吐出一串晶瑩圓潤的珍珠,隨著她的動作不時相撞發出悅耳的聲音。
花戀戀的眸底閃過一抹殺意,風瀟瀟的手已悄然張開。
雨迷迷的動作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那隻別緻的金步搖已經落入她手中,令人忍不住的嘖噴稱奇,“好精緻的飾物,花姐姐肯割愛嗎?”她雙目希冀的問道。
花戀戀的笑顯得有些不自然,“小姐喜歡就拿去吧。”
雨迷迷隨即展顏一笑,保證似地說:“我會讓姐姐不虛此行的。”將簪子收入腰際錦袋之內,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