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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翡翠河水幽深無匹,而那醉漢卻毫不知情的從上而下,朝著河水的方向滾了來,雲萱急了,一個搶步上前,忙地撲向那個醉漢。

醉漢的滾落趨勢被攔截,而云萱卻也因為這樣而跟那個醉漢攪合在了一起,刺鼻的酒味衝進雲萱的鼻息之中,雲萱推了推那個醉酒的大哥,卻發現他竟然在河坡上呼呼大睡。

雲萱苦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那醉漢的臉,“大哥,你醒醒這裡危險,不能睡在這。”

那醉漢一動不動,只哼哼了兩聲,翻個背繼續在髒溼的坡面上沉睡。

隨著夜色漸深,翡翠河的河面掀起一陣風,將細碎的浪花推向了岸邊,這樣一來河坡便更是潮溼了。雲萱才懶得跟一個醉漢在這河坡躺著呢,從那醉漢的手中移出自己的身體,匆忙的爬上了河堤,小跑而去。

跑了好一會,雲萱才終於在擁擠熱鬧的人群中停下腳步,才想買些小物件,卻發現自己掛在腰間的那個繡花荷包竟不翼而飛了。

失了幾個銀子倒不足為奇,只是,那繡花荷包裡,卻裝著那張司空颯補辦而來的醫藥通行證,丟了那個,可是麻煩大了。

雲萱不敢有任何一絲的懈怠,轉身急匆匆朝著先前河坡的那邊衝了去當她氣喘吁吁趕到那地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撲了個空,抬眼四下環顧,卻發現那個醉漢歪歪斜斜的身影卻在前方的那座拱橋上一閃而過。

雲萱除夕夜幾乎跑遍了整個京都汶城,最終,她追著那醉漢來到了郊外一處荒僻的曠野,那個醉漢在一處隆起的黃土坡上站定,痴痴的盯著那墳頭,像是在發什麼呆

雲萱不敢上前,也只躲在不遠處的一簇大茅草後不放心的窺視著前面那個喃喃自語的醉漢。

無非又是些愧疚譴責的話,卻是字字句句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似欺瞞不似敷衍更不似有感而發。面對著那座墳墓和那塊冰冷的墓碑,醉漢呢喃著,無限神往專注,那唇邊咬出的字字句句卻是直襲心扉,就連雲萱聽著,心內的某個地方也忍不住有些柔軟起來,這個醉漢竟然在對一座墳墓傾訴衷腸?雲萱還是頭一遭撞見。不管那麼多了,雲萱的眼一直停留在那個醉漢的腰間,終於被她看到了自己的荷包正跟那醉漢腰側處的一塊玉佩糾纏在了一起,雲萱大喜過望。

到最後,那個醉漢堂堂的七尺男兒幾乎是暗啞著嗓子單膝跪倒在那墓碑前,哽咽不能語。

雲萱來不及感嘆這世間還會存在這樣痴心的男人,藉著頭頂圓月的拂照,她一眼便瞅到了那墓碑上刻著的幾個大大的血字

雲萱差點驚撥出聲,趕忙用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口,腦海中響起了落梅的話:“……楚公子為你立了一座衣冠冢……”

雲萱仔細聆聽著前面的哭泣聲,只在心間納悶,楚觀雲的聲音素來是那麼溫和純淨,聽著如微風拂面,幾時變得這般的嘶啞嘎利?

雲萱躲在那堆茅草叢中,眼睜睜看著楚觀雲在那座墓碑前哀痛難遏,躲在茅草叢中的雲萱,眉眼皺的很深,腦海中不斷的回放著自己墜崖那一刻殘酷的場景,楚觀雲是踩著她的肩膀帶著那假妃逃出生天的,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卻也讓雲萱心內百味俱全,糾結不已。

恨一字,終歸是根深蒂固的,雲萱屏住呼吸靜臥在草叢中,悄悄觀察著楚觀雲的一舉一動,她在等待著機會。

許是楚觀雲哭累了,又或是他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本來就不喝酒的人,這會子這般猛灌一氣著實有些難以招架。

但是,習武之人尤其是那些武功修為很高的人沒有誰不知道,其實殘存體內的酒是完全可以用強大的內力逼出體外的,是以,楚觀雲即使酒量不好,也是會千杯不醉的,除非,他自己甘願爛醉

可是,像他那般儒雅斯文,沉穩且極具內涵之人,怎麼也會這樣的失態?雲萱知道他今晚必是為她放了一盞花燈,難道,他的買醉都是因為對自己的愧疚?雲萱自嘲,看來自己又在愚蠢天真的為自己新增分量了,好笑。

楚觀雲終於倒在雲萱衣冠冢前沉沉睡去,雙手卻還撫摸著那塊石碑,雲萱又觀察等待了一會,待到確定他是真的醉成了一灘爛泥,這才終於悄無聲息的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探到楚觀雲的面前。

第一件事便是將那跟玉佩糾纏在一起的荷包給解了下來,重新仔細的收好。

雲萱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摘下楚觀雲的面具,確定這個醉漢到底是不是楚觀雲,她可不想誤殺別人

雲萱看著熟睡中的楚觀雲,看見他俊逸的容顏在月光下罩著一層淡淡的憂傷,即使在睡夢中,他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