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才剛一出口,便有一個黑衣人身形一轉,雲萱來不及逃跑,便見到那個黑衣人如夜叉般兇惡冰冷的眼一下子閃到自己的跟前。劈向自己的,是那人鷹鉤般銳利的手掌
一枚錐形飛鏢帶著風雷的威力從雲萱的面前破空而來,穿過那黑衣人的掌心,但見殷紅淋淋。雲萱僵硬在地,一人提起她的手臂將她從潮溼的地上拉起,拽到自己身後,一襲錦緞般的墨髮在風中飄舞。
“合著夥欺負一個女人,沒得見過這樣燥人的事看來,江湖中關於暗影護衛的故事是該好好改寫一番了!”司空颯冷傲不羈的聲音在空氣中慵懶的響起,執著手中長劍,斜指面前一群暗影護衛,視線卻落在那躺地的楚觀雲身上,司空颯冷嗤著搖了搖頭,滿眼的不屑。
楚觀雲身前的暗影護衛聽到司空颯的挑釁,怒火中燒,為首的那個給楚觀雲餵過什麼東西的黑衣人上前兩步,啞聲叱責:“哪裡來的狂徒,休得辱沒我家公子聲譽”
司空颯狂妄大笑,“不提你家公子便罷,這一提,爺倒更是瞧不起他那虛偽小人了,他做的那些卑鄙事,爺都不屑唾棄”說罷,司空颯微微側首看著雲萱,笑問道,“你說是吧?”
雲萱當然知道司空颯所指何事,但是,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如果她開口說什麼,那麼無疑會讓自己的身份在楚觀雲的暗影侍衛跟前暴露無餘。
楚觀雲手下的那群暗影侍衛,是忠於踏雲公子的死士,指責所在便是捍衛公子的聲譽保護公子的安全,也不辯駁,眾人眼神對視了一眼,便一哄而上,從各個角度各個方位施展著各自的武功絕技攻擊司空颯還有被他護在身後的雲萱,雖然是一哄而上,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是一群訓練有素的侍衛,看似攻擊雜亂,其實卻大有文章
“哈哈,爾等這些小兒,還不錯,竟學會敗陣,好,今個讓爺好好教教你們,什麼才是真正的奇門武陣”
那群暗影護衛一旦廝殺起來,宛若抽離了靈魂般,勇,狠,猛,且不知疲憊不知退縮,眼中只有血一樣刺目的紅色。
司空颯不然,一手攬著雲萱,一手執著一把靈巧修長的銀蛇劍,矯捷的聲音在重圍中游刃有餘,招式更是帶著說不出的靈動俏皮卻又剛猛無懈,一挑一攔一刺一揮間,將那些訓練有素視死如歸的暗影護衛擊的是七零八落,潰不成軍,而被她裹在懷中的雲萱,除了氣喘吁吁卻毫髮無損,彷彿方才被他帶著在劍尖刀刃中舞了一場酣暢
“怎樣?是不是很解氣?”司空颯壞笑著掐了把雲萱的腰,“爺為你出頭,解決了那爛醉鬼,可好?”
雲萱一怔,視線投向那邊開始有些甦醒跡象的楚觀雲,皺眉搖了搖頭,“我不想假手於人,見好就收,我們離開這裡”
“見過我們的人,都不能看見明天的日出,想走,沒那麼容易”不愧是死士,從身體到靈魂真是一群鐵打的,倒得七零八落的暗影護衛再次重新集結,以著更加激烈的氣勢衝來
“真是難纏”司空颯撇了撇嘴,滿眼的不屑,絲毫不將那江湖中讓人聞風喪膽的暗影護衛放在眼角,揚了揚手中長劍,冷笑:“要送死,爺成全你們”言畢,劍鋒一揮,一道弧形白光射出,所向披靡仿若風過處,摧林撼樹,暗影護衛刷刷倒了一地
“走”司空颯大笑,腳尖輕點就要施展輕功,就在這時,一道溫潤如流水的聲音從後方響起,只聽那人急道:“司空,等等”
不止雲萱,就連司空颯也是訝然,身形微頓詫異轉過身來,雲萱卻趁勢躲到了司空颯城牆般威武的背後。
楚觀雲不知何時已經從地上站起了身,雖然身上的衣袍髒亂不堪還沾著一些枯黃的落葉和雜草,可是,恢復了一些神智的他,氣質與先前那醉鬼卻是天壤之別。
掃了眼地上滾落一地的暗影護衛,楚觀雲的臉上瞧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沒有憤怒沒有訓斥,仿若這一切與自己無關,領頭的那個暗影護衛抱拳正欲上前跟楚觀雲稟明什麼,楚觀雲只是擺了擺手,命令他們速速隱去。
雖然墨髮有些凌亂,衣袍更是不堪,淡淡的酒氣從風中飄來,可是不知道為何,當他恢復了神智,那人的整體氣質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鉅變。舉手投足間,儒雅高貴,淡淡的微笑中卻又透著隱隱的厲色。
整個人站在那裡,清俊落拓,從容大氣,宛如一個落難的王子讓人忍不住心裡柔軟起來,卻又望而生畏。
再看司空颯,一襲獵獵作響的黑袍,戴著猙獰霸氣的面具,站在那裡,宛若一個狂妄不羈的遊子,渾身上下滲出讓人不寒而慄的寒氣,比夜還要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