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子叮咚一聲,擊在楚觀雲的手腕處,手腕一抖,那根銀針掉入身下的草裡,再也尋不見蹤影。
猛然驚看,卻見陸揚心急火燎的從身後的密林子裡衝出來。“楚兄,真的是你們?”陸揚找了無數個山頭,都沒有見到楚觀雲和雲萱的蹤影,正失望透頂之際,突然聽見這邊似乎傳來說話的聲音,便尋著聲音朝著這邊的山崖上來瞧瞧。
一路找到這裡,終於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大喜過望。可是,那個背影轉身的時候卻是一個銀髮老者。陸揚大驚,因為那老者的五官他還是能勉強瞧出些楚觀雲的影子來。陸揚驚得跪倒在地,錦袍吱啦一聲在地面的尖石上扯開一條長長的口子。
陸揚顧不得自己的錦袍,掰住楚觀雲的肩,不敢置信的盯著楚觀雲的頭髮和臉,嘴唇抖了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已經毒入膏肓,這下完蛋了……”陸揚將手指從楚觀雲的脈搏上移開,他的聲音變得極其的低沉傷感,隨即想起什麼,眼神四下找尋,只看見一具四肢化作血水的屍體,陸揚神情大變,急道:“雲大夫呢?她去了哪裡?”
“我已經將她託付給一個信得過的人,下山去了。”楚觀雲低低道,表情看起來卻顯得有些輕鬆,“你來的正好,身上有沒有罌粟花毒?有就全部給我”
陸揚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笑話吧,就你現在這樣,還要毒?”
楚觀雲指著馭獸山莊的方向,“你瞧瞧那些煙火,馭獸山莊有麻煩了,我這個樣子怎麼禦敵?趕緊的給我罌粟花毒,山莊在我在,山莊滅人亡,趕緊的”說著話,楚觀雲鬼爪一樣的手就去掏陸揚腰間的那隻香囊。
陸揚正抬頭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嫋嫋升起的煙,喃喃自語,“剛我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功夫就變樣了?不好,山莊裡現在所有的人手都被派出去找仁兄你了,這會子就師姐和靈兒她們幾個在,怎麼守得住不行,我得趕緊將那些手下調回去”陸揚說罷,伸手放在唇邊打了個幾聲響亮的口哨,群山中,陰陰鬱鬱的林子裡,一股暗流悄無聲息的醞釀,
楚觀雲趁著陸揚不注意,從他香囊裡找到了罌粟花毒,毫不猶豫的一口服下。
陸揚目瞪口呆的看著漸漸恢復力量的楚觀雲,懊喪道:“這樣激發潛能的舉措,實在是過早葬送自己的性命,就為了那些野獸,值得嗎?別忘了,你還有你的家國,你的子民”
楚觀雲霍地站起身,整理著自己凌亂的鬢角和衣袍,箭步朝著馭獸山莊的方向奔去,臨走前,朝著身後驚愣的陸揚拋下了一句話,“我一刻不曾忘記,我是北唐筠”
陸揚看著楚觀雲一抹白影消失不見,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跑著追上前去,如果,擺在前方的是一場惡戰,陸揚是絕對不會臨陣退縮的,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情意永無價
半山坡上,西陵驍帶著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兵士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山頂的馭獸莊悄悄潛去,康將軍的小分隊早已提前出發,從山莊後面包抄,然後其他幾個副將各自帶領著自己的一眾從各個側面攻上山莊,來個聲東擊西打他個措手不及。
然後,再有西陵驍自己帶領著核心力量從正面進攻,當然,出發前,西陵驍早已將所有能夠通往山下出口的路徑嚴密封鎖,如此慎密周詳的計劃,西陵驍暗忖著楚觀雲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是插翅難逃的,更別說那些馴化的野獸了,西陵驍心下盤衡著自己這一回定要大勝而歸,如果父皇龍顏大悅,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順利討個恩賜?
今天的西陵驍穿著一身澄亮的鎧甲,頭上罩著頭盔,狹長的眸子熠熠生光,腰中配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這樣的一身戎裝裝扮,著實讓他看起來是精神抖擻,威武又自信
彼時,馭獸山莊內,正亂作一氣,攻擊的兵士從山莊的四面八方湧來,將山莊重重包圍。山莊裡剩下的幾個看守者正把持著東南西北幾個大門,但是,外面沸沸揚揚的人聲是越來越多,有源源不斷的火箭從外面射進來,幸好楚靈兒召集了自己的那批羽靈軍,都是些年輕的女孩子,正騎在各種飛禽上翱翔在天空跟那些強攻山莊的兵士做抗爭。
細細密密的毒針像雨一樣從天而洩,被這些毒針擊中的兵士,無不口吐白沫倒地而死。西陵驍手下的那些兵士手中的火箭也齊齊朝著頭頂射飛,飛禽的翅膀著了火,載著主人嘶鳴著從藍天上墜落,摔得粉身碎骨。
那些兵士砍了大樹樁子來撞擊著山莊的大門,一聲一聲轟隆的巨響,眼瞅著山莊的大門似要抵擋不住。戰況正在無與倫比的慘烈廝殺中……
山莊的後院是一排排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