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猶豫,司空颯俯身打橫抱起雲萱,轉身就要走,身後再次傳來楚觀雲的輕呼。
“還有事?”司空颯不解回頭,楚觀雲身子從那大石上移了開,微微追上前幾步,深深望了眼司空颯懷中的雲萱,楚觀雲猶豫著咬牙道:“如果她醒來問起,請不要將我現在這副狀況告訴她”
司空颯微挑劍眉,眼神很深邃,疑惑不解的盯著楚觀雲,語氣突然變得尖銳,“真是難為你了,從來都是無往不利精明過頭的踏雲公子,什麼時候學會做好事不留姓名了?真是奇了怪了,你為了幫她驅毒將自己搞成這樣不人不鬼,這樣大的犧牲難道不圖她的感激和回報?”
楚觀雲有些訕訕的後退了兩步,自嘲道:“踏雲自認沒有妨害過司空兄的利益,何必這般挖苦越過這道山崖一直朝前,有一條密徑可以下山。山中還有事,我們就此告辭,兩位走好”
“就你現在這樣,功力大損,只怕難以抵抗朝廷大軍。真要不行,就別硬抗,只要人還在,不愁馴化不出更好的野獸。”
楚觀雲露出苦笑,語氣裡多了些感激,“多謝司空兄提醒,踏雲自有分寸。告辭”
司空颯微微顎首,眼中的神情也緩和了下來,“青山永在,綠水長流,希望下次跟你交手,你已恢復了原樣”
司空颯抱著雲萱,足尖點地,一路風馳電掣朝著楚觀雲所指的後山出山口奔去。行了一炷香時間,前方終於傳來轟隆隆的水聲,一條大瀑布宛如從天而降,擋在了路的盡頭,峽谷的中間,猶如一道天然雨簾,司空颯停住腳步,神情詫異,這裡分明是一條絕路,哪有什麼出口?
難道,是楚觀雲在撒謊?司空颯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著了楚觀雲的道,可又隨即一想,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如果他真要欺騙,就不會那樣賣力的救治雲萱了。
司空颯將雲萱放在地上,轉身打量起四下的一切,身後是來時的路,兩側是陡峭連天的峽谷,光潔的坡面全是由突兀的石塊構成的,上面稀稀疏疏從岩石縫隙中冒出一些根底極淺的茸草,是承載不了力度的。
司空颯暗暗權衡著峽谷兩側崖壁的高度,簡直是遮天蔽日,依自己的輕功,想要攀上去已是極難,更何況還帶了個人?這兩面應該不是楚觀雲指的出口。
那麼,出口又在哪個地方呢?司空颯擰起眉眼,犀利視線寸寸掃過前方,試圖從中瞅出端倪突然,他靈機一動,上前幾步,蹲在那瀑布前,打量著瀑布下方那集聚起的一汪深潭,碧波盪漾。
司空颯帶著黑皮手套的手指習慣性的摸著下顎,觀察著那水流的方向若有所思,難道,出口在那瀑布下面的地下暗河?
這樣深的寒潭,又是尚未完全回暖的春季,怎麼可能帶著雲萱走這個通道,這個楚觀雲真是荒謬司空颯想了想,覺得自己有必要原路返回,即便前面幾條出山的路口都被西陵驍封鎖,司空颯相信,憑自己的力量一定可以將她安全的帶出去的。
就在司空颯起身剛剛走回雲萱身旁正欲彎腰抱她的瞬間,前面的水潭裡突然傳來哄一聲巨響,數道水柱噴湧而起。
從那些水柱中射出無數飛箭,黑漆漆的箭頭如細密的雨絲射向司空颯和雲萱。司空颯眉眼一緊,揚起身後長袍罩住雲萱身,手中長劍早已出鞘。
嘩嘩譁……劍光揮舞如風,銀亮的劍氣在空中劃過,留下一道道銳利精絕的弧線,無數弧線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面巨大的蛛網,擋在二人的身前,那些比細雨還要密集的飛箭刺進那些劍氣所制的蛛網,砰一聲炸裂成黑色的粉末。
水柱中的最後一批飛箭射出,緊接著從水潭裡跳出許多穿著黑皮緊身勁裝的男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戴著狼臉面具,每一個人手中的兵器都是狼牙棒。
那些人身形矯捷,招式怪異,眼神兇惡,就像羅剎鬼一樣,就連衝向司空颯,也不是一擁而上,而是擺出一副很奇怪的陣勢。
司空颯斜眉觀察著那些不速之客,眸光微暗,將雲萱放在身後,卯足真氣,朝著那道蛛網奮力揮出一拳,聽見一聲巨響,蛛網爆裂,劍氣四溢,那些衝過來的羅剎鬼被這些劍氣擊中,有幾個應聲倒地。其他人等則呼喝著重新變換了攻擊方式。
司空颯揚眉,笑容張狂,冷聲問,“還道是哪路毛賊,原來是邪帝宮的十二行者啊”
因為十二行者都蒙著一模一樣的狼臉面具,且每個人的衣著兵器甚至身形都相差無異,司空颯眯眼掃過面前的陣勢,試圖從中瞅出誰是這個陣的陣心。
東南方向一個行者甕聲甕氣開了口,“司空樓主,邪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