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不冷不熱的發了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怕是你在那店中也不安分,搔首弄姿的,能不將那張公子引來麼?倘若壞了掌櫃的好事,你就哭去吧”
良緣瞪著錦繡,梗著脖子爭辯:“我是那樣糊塗分不清場合的麼?再說了,我也不是你說的那樣,誰都想為掌櫃的效忠心,你少擠兌我”
“好了,每人都少說兩句,說正事要緊。”雲萱出面打了圓場,二人這才住了口。“你接著說。”雲萱又道,良緣點了點頭。
‘奴婢遵照掌櫃的吩咐假意去藥膳堂瞧病,藥膳堂裡生意好,不比我們這裡冷清,奴婢排了好長時間的隊都不得瞧,就在這時,那張公子碰巧從外面回來,接著,便有藥童將我領到了後面的內間,說是讓奴婢走綠色通道預先瞧病。奴婢好生詫異,但還是去了,才推開那內間的門,一個人影便從背後竄了出來,一把抱住奴婢,誰曾料想,光天化日下,原來那張公子竟藏在了門後……”
良緣說到這裡便不再往下說了,低垂著頭,兩個臉頰飛起兩片紅霞。因為將頭垂得極低,是以,良緣白皙頸脖處那幾片顯眼的紅印,便輕而易舉落在眾人的眼中。稍稍想一想,便都能明白那些吻痕是哪位仁兄的大作了
錦繡冷眼盯著良緣,唇角勾起一絲不以為然的輕嗤,似乎很不屑於良緣這種矯揉造作,雲萱將錦繡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下卻起了疑惑,錦繡和良緣自小便在一塊長大,對彼此的瞭解應是不淺,難不成,良緣平素經常做這類赤果特工?想了想,雲萱也有些想笑,卻在這時,落梅垂首給她續茶來了。看著落梅那劉海掩住了半邊的臉,唇則是緊抿著一條直線,想來,這丫頭也是在努力佯裝鎮定。
“接著呢?怎麼樣了?”小四歪著腦袋一臉好奇的問道,尚未從迷糊中回過神來,後腦門隨即便捱了旺兒一巴掌。“這話是你問的嗎?也不知羞。”旺兒壓低著嗓音訓斥小四,這訓斥卻是更將氣氛攪得尷尬不堪了。
趙家四兄弟不約而同的將臉轉向別處,有的看著天花板發呆有的盯著腳下沉思,有些乾脆朝著門外眺望,全都假裝聽不懂這邊的言談。
小四也就約莫十五六歲的光景,身上還殘存著一些孩子氣,旺兒不然,比小四稍長兩三個年紀,便知事多了,是以,平素,雲萱也更願意將些事情都託付給旺兒一些。
小四抹著捱打的後腦勺,一臉的憋屈,壓低了嗓音嘟囔了一句:“人家只是好奇嘛……”
旺兒狠瞪了小四一眼,又要去打,雲萱朝他擺了擺手,“說正事要緊。”
“這麼說來,你此趟尚未從藥膳堂那邊打探到跟偽病患相關的事情了?”雲萱又問。
良緣有些慚愧的搖了搖頭,“我只顧著跟那張公子周旋,恨不得一掌劈死那混賬東西,可又怕衝動下誤了掌櫃的大事。還好很快便有藥童來傳話,說是有貴客到訪,奴婢方才脫了身。臨走時,那無賴東西竟還約我再去相會,真真羞煞奴婢死了”
錦繡輕哼了聲,別過臉去,顯然,對良緣沒有完成任務很是不滿。良緣也是心虛的僵在那椅子上,如坐針氈。
聽著良緣的描述,雲萱心裡卻與眾人不同,則是拍掌稱快。雖然明面上她是安排良緣混進藥膳堂,趁機從那些大夫和藥童口中打探出一些跟醫雲堂病患鬧事相關的資訊,暗裡,雲萱則是為了引出那真正的操縱者,便是那仗著錢權橫行西街的小霸王張公子,而那誘餌,雲萱思來想去,唯有人見人愛,我見猶憐的風情女子良緣最為合適了。
可如若雲萱將本意跟良緣相告,作為一個古時代的女子,良緣心裡多少會有不甘不平,認為這是對自己的褻瀆。
可是,如今這樣一來,讓良緣誤認為是自己攪了局,接下來,良緣如若想繼續留在雲萱的身邊便也只能順著雲萱的指引乖乖的走下去了。
雲萱心下輕嘆了口氣,不是自己故意算計良緣,而是這丫鬟實在太過複雜。一個跟自己素來針鋒相對的人突然在一夕之間轉變得服服帖帖,這事擱在誰的身上都會納悶,更何況是雲萱呢?雲萱知道良緣對自己態度的突然轉好和刻意伏小,最急功近利的原因便是想要跟著雲萱離開定風樓。至於良緣為何要選擇要離開定風樓留在雲萱的身邊服侍,這便是雲萱當前所猜測不出的了。
既然如此,那比較起落梅和錦繡,雲萱當然首選良緣去接近那危險的張公子了。
“掌櫃的,是奴婢辦砸了事情,我,我要怎麼樣才能將功贖罪呢?”良緣眼見著雲萱那一臉的凝重,尤其是那眉眼,壓根就沒有舒展過,良緣心中一緊,忙地拉住雲萱的衣袖,誠摯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