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了臭氣,快燻死我了。”
“那……那隻黃鼠狼精呢?”華心一臉緊張。
“當然跑了!若被捉住定拿個布袋罩住它,也讓它聞聞自己的臭氣。”
華心舒出一口氣,面色似有鬆懈。
駱小遠怪道:“你怎知那是隻成精的黃鼠狼?”
“我……我猜的。”他呵呵一笑,還不等駱小遠把話說完便一溜煙又跑回了自己的小窩,再也不出來了。
駱小遠看它行為古怪,心中雖有不解卻也未細想,正打算舉步回房卻赫然發現自己的房門口站著一人。她走上前細細一瞧,心中一愣,頓時止住了腳步。那人聽到腳步聲回頭,突見她時神情有些尷尬,不過轉瞬即逝,只餘淡淡一笑。
“師父。”她暗罵自己糊塗。早應該猜到師父下山查案必定也會住在衙門中,如今恐怕又會朝夕相見了。
白沉點頭,卻也不說話,只是往一邊稍側身子,讓開道路。
師父……是在讓路?駱小遠猶疑地看了他一眼,後慢慢向房間挪著步子。這一路走一路想,師父這麼晚了卻站在她房門外,是不是有話同自己說?她出去了這麼久,師父也一直站了這麼久?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回來,他是不是還會繼續等下去?
終於挪到了門口,然後推開,一步子跨了進去。這一套動作分明可以行雲流水地完成,她偏偏用時頗久。她在等,等師父開口說話,可他始終沒有開口,只是站在離房門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微側的身軀似一雕石像,讓人心生憐憫。
駱小遠嘆了一口氣,終於忍不住問道:“師父是有什麼話同我說麼?”
白沉微微一顫,靜默片刻方轉過身道:“華心身上有妖氣。”
駱小遠一怔:“妖氣?他修的不是仙身嗎?”
“的確。”白沉點頭,“這妖氣不是他的,想來他近日與妖往來密切,故才會沾染些妖氣。只是此妖妖氣頗重,非等閒之輩,出入又極為隱蔽,我竟也未能窺得其真身。華心又尚未修得仙身,極易墮入魔道,你需得小心為是。”
這臭小子居然揹著她勾當狐朋狗友?駱小遠氣得當下就準備捋袖子去把那隻躲在窩裡的狐狸給揪出來,白沉攔住,“不可。”
“為什麼?”
他搖頭道:“此妖來歷不明,伴於華心身邊必有所圖,如今三界將戰,若真與此事有關,需得從長計議。若你前去盤問,必會打草驚蛇。更何況事情尚未清楚,貿然責問華心徒惹不快。”
唉,她果然是沒腦子的傢伙,師父的確比她設想得要周到的多。只是……他站在門外許久,只是為了叫她小心?兩人一時無語,又靜默了片刻,她抬眸匆匆瞥了他一眼,趕緊低下頭,吞吞吐吐地開口:“師父,你這次下山……只是為了辦案嗎?”
白沉沉吟許久後方點頭道:“是。”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師父怎麼可能會為了她下山……駱小遠吸了吸鼻子,笑嘻嘻地說:“那就辛苦師父為小遠分憂了。時間不早了,我想睡了,師父也早點休息吧。”
“好,如此你便早些休息罷。”
見師父轉身走遠,駱小遠滿面笑容頓時跨了下來。
院子裡的秋海棠開得正好,可卻抵不過涼薄的秋風,呼啦一下吹過,遍地心碎。
次日清早,奇怪的事發生了。
柔雲養著用來報鳴的雞失蹤了,她大呼小叫地翻遍整個衙門後院都未能找到這隻雞。於是,成了一樁懸案。她拍打駱小遠的房門伸冤,駱小遠十分鬱悶:“這找雞的案子不歸我管,你何不去找童捕頭。”
“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不需麻煩童大哥。”柔雲理所當然地回答。
好吧,這種雞毛蒜皮的事還是落在了駱小遠的身上。
是日當晚,透過細心追查,駱小遠終於發現了一絲端倪。明月當空之際,圍牆上悄然掠過一道白影,行蹤鬼魅,飄忽而去。駱小遠從房內探出腦袋,皺了皺眉,是華心?
她提起落華劍追了出去。雖速度不如那隻狐狸,可華心礙於在城中不好現身想必總是閃躲,故而她也能勉強追得上。追了許久,突然來至一片山林。說是山林其實也不精準,這座小山當地人稱為魯山,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小土丘,但傳聞山中住著大仙,當地人十分尊崇,故而山中樹林茂密,少有樵夫來此砍柴。
一路尾隨著華心在林中穿梭,七繞八繞之後終於到了一口山洞前。山洞中黑漆漆的,看不清任何事物,卻見華心跐溜一下便鑽入其中,再也沒有動靜。駱小遠蹲在草叢中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