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縮著一團的身子頓時癱軟開來,四腳朝天地仰在地磚上,重重地喘氣。
唐霜走了過去,在她身旁蹲□,微微一笑,“神女,有什麼想說的麼?”
“我想說……”駱小遠撇過臉看了她一眼,繼續道,“我真的什麼都沒對他說過。”
“你!”
唐霜稚氣的小臉一陣糾結,正欲再催動內力,卻聽在榻上始終垂眸不語的魔尊輕輕開口:“罷了,她說不說如今都不重要了。噬骨心既如此沒用,我魔界卻不可坐以待斃,冥界之戰勢在必行。你下去準備一下,三日後,魔界弟子齊聚玄冥谷下,遇神殺神,遇鬼殺鬼!”她嫣唇如血,字字含恨,宛然一笑,“待攻下以後,便是冥界的死期!”
看著她的臉,駱小遠有些疑惑,到底是怎樣的恨讓她從仙變成了魔,又變成了這般讓人望上一眼便會心畏的模樣。
唐霜領命退下,殿中又只剩她們二人。
千剎緩緩開口:“在赤炎蠱下還能緊咬牙關不鬆口,沒想到你還有些傲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誤會大了,她不鬆口只是因為覺得若說出實話會死得更慘而已。至於傲骨這個東西,她十分清楚自己是沒有的。
“我知你如今還心向冥界,不過不要緊,七日後我會讓你親眼看見我是怎麼得天神助,將冥界夷為平地的!”
駱小遠默不吭聲。
千剎繼續說道:“這七日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有什麼奇怪的舉動,不然就不止是赤炎蠱這麼簡單了。”
駱小遠從地上緩緩爬起來,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出去吧。”
從朝仙殿走了出來,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如今妖界才剛剛退兵,玄冥谷一定會鬆懈警惕,絕不會想到三日後魔界會違背諾言再次進犯。這三日的時間,她必須想辦法將這個訊息送出去。只是……她看了看周圍又是一群像狗皮膏藥般緊貼著的侍女,根本毫無辦法啊。
是夜當晚,她又對著月亮發呆。已經想了許久,還是沒有絲毫頭緒,她該怎麼辦?
正想著,窗外突然響起一絲輕微的嘈雜聲,可不過片刻便又恢復平靜。正覺得奇怪,鼻尖卻恍惚聞到一絲淡淡的冷香,寒徹如冰,卻沁人心脾。熟悉得宛若掛在天邊的明月,日日思念,卻始終觸碰不到。
她微微一怔,前塵往事仿若潮水般湧來,阻得她心口一滯。只是呆呆地坐著不敢動,唯恐這絲香氣又是她的錯覺。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很長,又或許只有短短的一瞬,身後響起一陣淡淡的嗓音,“小遠。”
她不敢相信,緩緩地回過頭。
冷冷月光撒進視窗,鋪滿一地銀霜。有一個人一身白袍站在滿地月光的中央,姿容清朗,眸色微動,面色卻蒼白的一如她離開之前的模樣。
“師父……”
計策
清風拂過,他未束起的墨髮凌亂地飄在身後,交織成一張巨網,手中皎潔如光的劍身已出鞘,幾滴血順著劍尖緩緩落下……
師父,真的是師父,不是她的幻覺。
她猛地站起來,從窗外望去,果真見在外守著的侍女倒成一片,稍稍放下心來。她轉過身,正想開口,卻見師父幾大步走至身前,以掌扣肩,眸色閃動,似是反覆吐納幾次才沉聲開口:“你為何不聽我的話?為什麼要私自出門?為什麼受傷了也不回來?”
轟得一聲,駱小遠被這一串為什麼給怔地無法開口回應。
在她心中,師父說話一向溫吞如水,淡得恰似陽春白雪。這番一連串的責問甚至可以稱得上舉止失態,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將感情表現得如此外露的他,竟覺得有些好笑。師父,這是在關心她吧?
見她不答反笑,白沉蹙起眉,卻只是微嘆一口氣,退開一步,轉身道:“跟我回去。”
他轉身的瞬間,幾滴血滴落在地,染成朵朵血花。她神色一凜,追了上去,扒開他扣在肩上的手掌,仔細一瞧,果然是受傷了。
她心裡有些不好受,輕聲開口:“你不該來的。”
他淡淡開口:“這些傷,不妨事的。”
怎會不妨事……明明她走之前,他便已經傷勢嚴重,如今還未好全,卻又拖著這樣的身子來救她,豈會有不加重之理。她搖了搖頭,正想說自己中了蠱,根本走不了。可話未出口,卻突聞一陣笑聲自門外響起。
她心下一驚,拉著師父的手向後退開一步。卻見房門被倏然推開,魔尊千剎一身墨色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