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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手無縛雞之力的張廷玉,都是指望不上的,此時侍衛的警覺便顯得萬分重要。

達春點點頭道:“八爺放心,奴才們都不敢懈怠。”

二人正說著話,門外響起敲門聲。

“誰?”

“公子。”是小蓮的聲音。

“進來吧。”

小蓮端著碗,一手推開門,看到達春在場,不免也愣了一下,這才道:“王大娘熬了些小米粥,讓我送來給公子。”

“有勞小蓮姑娘了,你我都是客,你不必如此客氣的。”胤禩起身,含笑接過她的碗。“時辰不早了,姑娘早些歇息吧。”

小蓮欲言又止,咬了咬唇,看了他一眼,似幽含怨,見胤禩沒有挽留的意思,這才轉身出門。

即便胤禩再遲鈍,那最後一瞥的含義,也看明瞭幾分,又看到一旁達春曖昧的眼神,心下不覺有些啼笑皆非。

又過得兩日,天終於放了大晴,康熙一行啟程,小蓮則與他們分道揚鑣。

胤禩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耳邊忽而有人道:“你在看什麼?”

一轉頭,胤禛已在側畔,與他並肩而行。

“沒什麼。”胤禩搖頭。

許是自己多慮了。

過了清口,漸見繁華。

御輦先行一步,與等候陛見的河道總督張鵬翮、江寧織造曹寅一道,早已在揚州候著。

河患歷來是朝廷頭疼之事,一場黃河氾濫,即令兩岸百姓流離失所,朝廷便要撥款賑災,碰上別處亦有災情的時候,戶部往往兩難兼顧,焦頭爛額,河道總督掌管黃河兩岸連同京杭運河的治河、堤防、疏浚之事,歷來是個極重要,卻又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一來皇帝時常關注治河之事,一個不好就容易落罪,二來河堤治理是百年之事,非一朝一夕之功,短短一任,很難出政績,連康熙欣賞的兩位名臣,小於成龍與靳輔,也曾在河道總督任上栽過跟頭。

康熙十六年,河臺治所從濟寧遷至清江浦,現任河道總督張鵬翮是個名聲在外的大臣,在這河臺任上,也沒少受康熙訓斥,只是康熙自己心裡也明白,張鵬翮是個直臣,難能可貴,非萬不得已,撤換不得。

曹寅母親為康熙乳母,他本人早年則是康熙伴讀,後來曹寅奉康熙之命任江寧織造,擁有密摺專奏的權力,雖名為五品,卻連地方督撫也要敬他三分,皆因曹寅為康熙心腹。

胤禩卻知道,曹寅坐鎮江南,除了充當老爺子耳目,為其拉攏江南士林之外,也肩負了暗中監視反清勢力的任務,只不過因老爺子幾次南巡,都下榻曹家,導致曹家虧空數額驚人,欠下國庫不少銀兩,才會在老爺子薨逝之後失了靠山,被他那位四哥拿來當磨刀石,一鍋端了。

這次康熙南巡,又在曹寅處落腳,

曹家在江寧,所以曹寅先一步到這裡,與張鵬翮、李煦等會合,再一併接駕。

李煦是曹寅姻親,現任揚州織造,連同康熙乳母孫氏的孃家孫家,併為江南三大織造,皆是康熙心腹,但比起孫家與李家,曹家又更近一層,因此孫、李兩家隱隱都以曹寅為首。

相較曹家的沉穩,李家就顯得高調許多。

幾位都是老臣,又與康熙年紀相仿,彼此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題,康熙接見他們,又留他們午膳,以示親近。

那頭胤禛二人見自己也插不上話,索性告退出來,依舊穿了便服,在揚州的大街小巷信步閒遊。

胤禩曾來過揚州,自然輕車熟路,一面為胤禛指點景緻,但見華燈初上,四處點點火光,襯著桃紅柳綠,便連胤禛也覺身心舒暢。

“人說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果真不假,在這裡的官員,見多了燈紅酒綠,若要兩袖清風,只怕難上加難。”胤禛嘆道。

“四哥怎的這般煞風景,好好的出來玩一番,就別老想些煩心事了。”

近年來冷麵王的威儀日盛,又是掌管戶部,各處來索要錢糧,先得過了他那一關,久而久之,尋常官員見了他先要膽戰心驚一番,也只有胤禩才會如從前一般調侃他。

胤禛失笑:“說的是,我本就是個俗人,學不來那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高深境界。”

胤禩知他之所以常論佛法,是因為想借此避過老爺子的注意,只不過看得多了就成習慣,連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喜愛,還是掩人耳目。

二人說著話,正巧路過留香樓,正是上次來江南時去過的那間,胤禩不免多看了兩眼,不料卻瞧見一個身影從裡頭出來,不由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