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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禩淡淡一笑,“我自小看著額娘受盡百般冷落白眼,可不願意家裡頭再生風波,雞犬不寧了。”

見他提到良妃,廷姝呼吸一窒,不由覆上他的手,柔聲道:“爺別多想了,我不提就是。”

這頭胤禩因為家事而安慰廷姝,那邊四貝勒府中卻因為政事而一片沉凝。

“四爺,如今情勢已是刻不容緩,若等那位真廢了太子,怕就來不及了,您得趕緊做個決斷。”

沈竹見胤禛沉吟不語,又道:“聖上雖還沒有廢太子,可看起來也離此不遠了,若真有心想要保全太子,定不會處死索額圖。索額圖乃先皇后之叔,當朝太子叔公,沒有人比他更希望太子好,皇上想必也清楚這一點。索額圖一死,太子黨就群龍無首,聖上的心意,難道四爺還不明白麼?如今大好時機,正該將那些搖擺不定的太子黨官員招攬過來,為我們所用。”

“希賢,你看呢?”胤禛開口,問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戴鐸道:“小的不這麼看。”他假裝沒有注意到沈竹投來的,略帶不滿的目光,續道:“索額圖死,未必是皇上想拋棄太子,恰恰相反,皇上有可能想借此看看太子的反應,如果太子純孝忠君,幡然悔悟,自然會知道怎麼做,如果太子執迷不悟,皇上的這一步,卻可謂更加高明。”

沈竹與戴鐸,皆是胤禛跟前得力的幕僚,加上身在翰林院的年羹堯、任御前侍衛的傅鼐,外放福建巡撫的沈延正等,甚至還有交好的胤禩,在不知不覺中,他身邊已經凝聚起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只不過他處事低調不張揚,比起其他門人遍佈的皇子阿哥來說,少有人會注意到他。

胤禛不置可否,沈竹卻忍不住追問:“怎麼高明?”

戴鐸微微一笑,拿起一個茶杯,將它放在桌子中間,又將其他杯子與茶壺都掃至一旁。

“太子如今等於站在眾目睽睽之下,可以成為皇上用來試探其他人用心的棋子。”

沈竹恍然道:“你的意思是,皇上不處置太子,是因為想看其他人的反應。”他自己說罷不由忽覺一陣冷意,喃喃道:“不至於吧,畢竟是父子,太子又那麼受寵愛……”

戴鐸淡道:“天家無父子。”

胤禛深深看了他一眼,為這次密談下了結論:“希賢所說,確有幾分道理,不過如今這種情勢,多的是想往前跳的人,我們沒必要再去湊熱鬧,靜觀其變即可。”

事實上,如今太子尚在,還有大阿哥、三阿哥壓在頭上,就算太子被廢,皇位怎麼說也不該輪到自己頭上。

若說自己沒有野心是假的,生在天家,誰不曾在心裡有過念想,嘴上雖然誰也沒說,但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盼著太子被廢,如今索額圖已死,太子一黨頹敗之勢初現端倪,所以心中最著急的,並不是他,而是大阿哥吧。

翌日廷姝歸寧,胤禩陪著她一起,富察府上下早已準備妥當,馬齊親自迎了出來,彼此見禮之後,廷姝被富察夫人帶到內院,胤禩則與馬齊留在書房敘話。

“八爺對如今的情勢怎麼看?”彼此剛入座,馬齊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

彼此成了親家之後,走動就更加頻繁,連帶著關係也密切起來,胤禩辦事得力,謙和溫雅,在諸皇子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再加上兩世為人,即便沒有刻意去拉攏,往來應對的手段,比起許多人來也要高了一籌。

自良妃薨逝之後,也不知是不是心覺虧欠,康熙對胤禩比過去好上許多,不僅常當眾誇讚他,逢年過節的賞賜也沒少過。

如此一來,讓朝中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明裡暗裡沒少旁敲側擊地打聽,胤禩故作不知,每日依舊衙門家裡兩頭跑,除了宮裡和胤禛府上,便鮮少再出門。

現在馬齊冷不防丟擲這個問題,卻讓他皺眉:“岳父何出此言?”

馬齊沉吟片刻,道:“這裡沒有旁人,我們翁婿一場,八爺也莫要瞞我,難道您真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岳父莫非是受了誰的託付,來當說客了?”胤禩微微一笑,見馬齊尷尬表情,立時猜了個**不離十。

“難道岳父覺得,皇阿瑪是真的要捨棄太子了麼?”

馬齊的為人,胤禩倒還信得過,只是他有個毛病,一旦心思動搖,就極易被鼓動利用。

馬齊嘆了口氣:“上次聽了八爺所言,我也不再心存妄念,只是如今有個人,卻是不好推託。”

胤禩略一思忖,就知道他在說誰。“佟國維?”

馬齊點點頭。

索額圖一死,佟國維就成了頭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