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怎麼辦?”
天子在中軍帳中怎會受傷,逗小孩兒麼,胤禩暗暗腹誹,面上卻露出不信的神情:“皇阿瑪不是滿清第一巴圖魯嗎,怎會受傷?”
康熙哈哈大笑,滿室的陰霾彷彿也隨著這一笑皆盡散去。
“既連胤禩都如此說,那便這麼定下了,擬旨,擇吉日,朕御駕親征噶爾丹!”
康熙一代帝王,心志甚堅,說出來的話不容反駁,眾人無論何種心思打算,此時都只能附和而已。
太子胤礽與索額圖對望一眼,不掩欣喜。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謀定
大阿哥擔心被人轄制的局面並沒有出現,康熙親征,把他也捎上了,與上次南巡一樣,留下太子監國,索額圖輔佐。
皇帝不在,阿哥們的學業也不能落下,每日寅時,上書房依舊書聲琅琅。
只不過,胤禩多了一重煩惱。
他不知太子起了什麼心思,這些日子使勁地跟自己套近乎,一會送東西,一會留他在毓慶宮用膳,他可不想現在就被人套上太子黨的頭銜,將來想摘都摘不掉。
別說自己想得太遠,就算是衝著大阿哥跟太子的關係,大阿哥的額娘惠妃又是自己的養母,這麼下去大阿哥也會看自己不順眼,只是這一次兩次的婉拒還能找著藉口,久而久之,自己又能如何。
為了躲避太子今天再一次留膳的邀請,出門前胤禩偷偷灌了幾大壺冷水,想裝病來躲過麻煩,可自己平日並不怎麼健壯的身體,到現在竟一直沒有出狀況,不由讓胤禩扼腕不已。
“你怎麼了?”趁著顧師傅背過身搖頭晃腦沉浸在自己的吟誦中,胤禛飛快地湊過來悄聲問道。
胤禩本想說沒事,但話剛到喉嚨,腹部便傳來一陣抽痛,疼得他一時堅持不住,肘子撐在桌面上。“有點疼。”
胤禛看著他露出痛苦的神色,忙高聲向顧八代告了個假,又在眾目睽睽下扶著胤禩走出上書房。
兩人出了上書房,候在外面的高明忙迎上來,原本不明就裡的他看到胤禩的神情,也嚇了一跳。
“你今個兒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高明,你就這麼伺候主子的?”胤禛沉下臉色質問。
“奴才該死,主子這是怎麼了?”高明趕緊過來相扶。
自作孽,不可活。胤禩苦笑著,扯了扯胤禛的袖子,有氣無力道:“四哥別怪他,是我自己灌的冷水……”
胤禛大吃一驚,自然要問原因。
胤禩眼見瞞不住,也不想再瞞,免得這個小心眼的四哥對自己起了什麼怨隙,以後要彌補就麻煩了,便在回到阿哥所之後,將高明遣去太醫院喚太醫,又令旁人都退下,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才道:“四哥,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年紀雖小,卻也知道利害,從來沒有對旁人說過,包括額娘。”
胤禛聽他說得如此慎重,點頭道:“你放心,除非我死,此事不會傳第三人耳。”
胤禩嘆了口氣,附於胤禛耳畔,將自己不小心瞅見太子的醜事,被太子發現,以及太子使出手段拉攏他的事情,略說了一遍,只隱去自己落水的那一段。
既然太子不相信,還百般試探,自己不說也被懷疑,那便索性說了出來,也算坐實了這個罪名。他暗自冷笑,略帶諷刺地想道。
任是胤禛修養功夫再好,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半大少年,聽罷臉上已是一片蒼白,震驚萬分,說不出話,半晌,才慢慢冷靜下來。
“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能對別人說,就當不知道。”
胤禩心頭一暖,這個冷麵王四哥在少年時候,還是很不錯的。其實縱是胤禛保守不住秘密也無妨,事情是他傳出去的,到頭來鬧大了必定也會追究到他頭上,但他現在能如此說,顯然是真的在關心自己。
“連良嬪娘娘也絕不能說。”
胤禩道:“四哥放心吧,此事事關重大,這點利害我還是曉得的。”
胤禛仍不放心,又囑咐了幾遍,直到胤禩再三保證,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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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慶宮內。
低低的呻吟自帷幕之後傳來。
帳擺流蘇,被翻紅浪。
春色無邊。
“嗯……太子殿下,輕點兒……”女子嬌嗔。
“你這小浪蹄子……”
一陣低笑聲自帳後傳來,隨即又淹沒在喘息之中。
索額圖來到毓慶宮外,卻被攔下。
“還不快去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