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肌肉都在放鬆。
“那倒也不見得。”陳太笑著說:“鬼丫頭,我記得你說過喜歡那個胸針。該不是人家搶了你心頭好,你故意埋汰人家吧?”
“我是那麼小器的人嗎?再說,只那一個胸針?”屹湘一手端了茶,一手指著這間屋子,繞了一週,說:“這些我都喜歡!”
陳太笑了。
屹湘常常說恨不得“洗劫”了這裡,說的真真兒的。
陳太笑了呷口茶,“有沒有給我準備生日禮物?”
“幫你賺到一大筆錢,還不算好禮物?”屹湘捧著茶杯,笑眯眯的。下巴露出來。陳太看一眼,抬手過來,指肚一撇,替她擦了下,是油彩。
屹湘轉頭對著鏡子看了一眼,不在乎的搓了一搓。油彩的痕跡還在。。
“好吧,算好禮物——若是那位先生明天不回來找我算賬的話。”陳太笑著說,“我看他的樣子,曉得我們在演雙簧。”
“所以我說,他就是不在乎錢的那種。”屹湘撇嘴。柔潤粉嫩的唇變換了個優美的弧度,很是俏皮。
陳太笑著。這幾年也見多了屹湘口中那些燒錢的主兒。但剛剛那位,她印象還是好的,也許是因為那氣質;屹湘卻對這些人整體上殊無好感。
“今天請你吃飯。”屹湘笑。
陳太問:“去哪兒?”
“湯記好不好?”屹湘眼睛亮亮的。
第一章 沒有季節的都會 (六)
“好。”陳太笑著,穿好外衣。
屹湘細心的給她整理好圍巾。圍巾那暖融融的穗子讓人的心柔軟。出門的時候兩人一先一後。
細雪微揚,撲在臉上,清涼。
“週末我該去莊園了。”屹湘說。
陳太在城外有一處莊園。當初屹湘住進陳家的條件之一,就是每兩個周要抽兩天時間去那裡處理一下雜務。在這個基礎上,屹湘的房租自然也做了相應的減免。
“替我看看有沒有信來。還有,閣樓是不是該打掃一下了?”
“你有沒有見過我這麼好說話的房客?”屹湘歪著頭,問。
陳太也歪了頭,學著屹湘的腔調,問:“你有沒有見過我這麼好說話的房東?”
“沒有。”屹湘老實的回答。
“我也沒有。”陳太眨眨眼。
兩個人同時笑起來。
開心的像兩朵飛舞的雪花。
等計程車的時候,屹湘習慣性的往旁邊店鋪的櫥窗裡看了一眼,遠處似有個影子迅速的飄過。她怔了怔。
恰巧一輛明黃色的車子駛過來。
屹湘讓陳太先上了車。
她繫上安全帶,半晌一言不發。
“怎麼了?”陳太問。
“沒事啊。”屹湘笑笑的,手卻握緊了胸前的安全帶……
晚上的唐人街紅火火的,湯記的位置,鬧中取靜。
屹湘按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