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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屹湘輕輕撬動著球杆。漂亮的竿體上漂亮的商標,還有同樣漂亮的名字縮寫,是“滕洛爾”三個字的拼音,好看的花體字,古典又雅緻——“揮著這樣的球杆在綠草茵茵的球場打球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是沾了誰的光?是花的誰的錢?怎麼好意思轉回頭來,借酒裝瘋、亂埋汰人的?真有志氣的,該不該早就半點兒都不沾著呢?”她語氣淡淡的,球杆在她手裡揮了一下,帶著輕巧的風聲。她轉了下眸子,對上滕洛爾的眼睛。

滕洛爾臉白了。她眸子裡冒著火星,幾乎是立刻的,想要將手裡那杯混合的烈酒照準了屹湘潑過來;屹湘卻是早料著她有這麼一招兒,球杆別了一下,按住了滕洛爾的手臂,說:“我說的不對,你儘管反駁。”

“你知道什麼!”

“我不用往深了知道什麼,滕洛爾。”屹湘挪開球杆,放在桌子上。拿了那隻大玻璃杯,連猶豫都沒有,咕咚咕咚就往下喝。

她微微抬著下巴。半透明的肌膚下,暗青色的血管隨著吞嚥的動作,微微的起伏。

一大杯看起來像啤酒樣的烈酒,被她吞了下去。

她將空杯撂在桌上,說:“你已經喝了不少,我不欺負你。這一輪,算你輪空。”她說著拿了威士忌的瓶子,往杯子裡倒。倒的急了,手有點兒抖。吞下去的酒,在胃裡燒著,她的臉已經紅了。

滕洛爾看著她的手在抖,自己捧著玻璃杯的手也在抖。

“滕洛爾,你這樣活著,辛苦不辛苦?”屹湘吸了下鼻子。酒喝下去,汗冒出來,她臉上一層瑩潤的珠光泛著,一對眼睛水汪汪的,直瞅著滕洛爾。酒讓她整個人都在發熱,熱的說出來的話,也帶了暖意似的,語氣悠悠的,問:“誰對不起你,你就討回來?那麼你自己呢?你又算什麼?”

“我……”滕洛爾轉開臉,一眼看到了坐在一邊默默的喝著酒的董亞寧。她咬了下牙關,“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什麼?不甘心沒讓你姓董?那是個什麼好姓兒、那是個什麼好人家兒?你那麼想進去?”屹湘的手指撥著桌上的一滴酒。滑開,圓圓的一團酒漬,成了一條線,漸漸的,薄了、淡了……

滕洛爾被她的話刺了一下,她依舊對著董亞寧的方向——他明明是聽到,卻好像充耳不聞,跟他沒半點兒關係似的,面前的杯碟酒菜動都沒動——洛爾轉過臉來,看著屹湘,說:“你不會明白的。”

“對,我不會明白的……”屹湘低頭。桌上的這條線,沒了。“那說點兒我明白的——今日你做不成模特,是不是就沒有別的活路了?你戒酒又是為了什麼?就只是為了一份工作?”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