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笑笑,說:“瞧您。”
高師傅咂嘴,道:“你和亞寧,如今真生分。就一般的發小兒,也不至於這樣。我可說了啊,今兒可是巧,不是我發功。”
屹湘笑了。高師傅可愛的很。她點頭表示明白。
“也就是亞寧念箇舊,我哪兒是能打得通他電話的人呢?”高師傅笑眯眯的,“就因了這一層,外面人怎麼說他,我還是信他是當初我看著長大的那個好孩子——你們倆都是。”
屹湘慢慢的嚼著饅頭。
“我上去繼續開工……洗碗的事情交給你了。”高師傅拍拍手站起來。
屹湘笑著說好。聽著高師傅的腳步聲漸漸的遠了,捏在手裡的這小半個饅頭乾巴巴的吃了下去,竟然覺得撐,直到她收拾好廚房,都沒有緩解。
隔著玻璃,看到櫥櫃裡有各色各樣的茶葉罐。幾乎每個茶葉罐上都貼著描述精準的標籤,她看了一會兒——這做派,是很典型的葉崇磬式,那標籤就像他偶爾露出的表情似的,很標準,有時,也很有意思。
她看了一會兒,開啟櫥櫃拿了“墨寶”出來。另沏了一壺釅釅的茶。等著沖泡合適拿上去的工夫,她挨個兒茶罐兒拿下來開啟看。一會兒,面前臺子上就擺了一溜兒。五顏六色,琳琅滿目的。
所以當她聽到大門響,有人走進來,回頭看到是葉崇磬的時候,她就像個正在玩過家家的小女孩兒。
葉崇磬將傘放在一邊,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的看著因為他忽然出現臉上表情可愛的屹湘,笑笑的,問:“中午的剩菜還有沒有?”
第十一章 懸崖搖曳的花朵 (十四)
屹湘正有些窘,聽他這麼問,說:“怎麼辦,還真沒有了。”。
外面雨還在下,她見葉崇磬也是一身溼氣。只不過他像是有備而來,大約是隻走了這一點點路,並沒有淋溼。他脫了外衣放在餐椅背上,雪白的襯衫上領帶被他瞬間拉鬆些,人立時就放鬆了下來似的。頭髮大概因為外面起風了,被吹的有點兒凌亂,他攏了下,就恢復了那份兒利落清爽,聽她那麼一說,笑著又問一遍:“連點兒湯都沒剩下?我可是一直開會到這會兒,只喝了兩杯咖啡。”
屹湘手裡正拿著一隻小巧的青瓷茶罐,這會兒翻過來看了下底款,將茶罐放到臺子上。
“倒不至於連點兒湯都沒剩下。就是,我碗碟都洗乾淨了。Sophie點的菜很多。早知道,等你一下。”屹湘說。她剛剛已經將剩下的菜都打包了,料著葉崇磬的家務助理來了,也是替他扔掉的。況且也沒有將殘羹冷炙留下來給主人家的道理。
“我就這點時間,馬上就得走,一下子要出去好幾天,特意回來監工的。”葉崇磬看著臺子上摞的整整齊齊的飯館餐具,笑了笑,說:“這可怎麼好。”他說著,就真的過來撥開那些餐盒,“你收拾的也太徹底了。這都成了大雜燴了。”
竟然是很覺得可惜似的。
屹湘一邊好笑,心說讓你吃剩菜……你吃得下去,我也得看得下去。
想著,雖然沒想到葉崇磬會特意趕回來一趟,他說是回來“監工”,但照他的做派,回來看顧一下他們,是他的體貼和周到。又絕不肯輕易讓人感到尷尬……她慢慢的斂了笑容。
葉崇磬看她一眼,就曉得她剛剛在腹誹,於是說:“那我吃點兒什麼好呢……”自言自語的。
屹湘不出聲。
葉崇磬就只是看她,她便漸漸的感覺到一股壓力。
腳底下那個黑糊糊的小獒犬在起勁的咬著葉崇磬的褲腳,被葉崇磬一把撈進了懷裡揉著頭,快活的耷拉著粉色的舌頭,呼著熱氣……屹湘就問:“這傢伙怎麼縮水了?”她分明記得,上次見到葉崇磬,他拉著的是一條巨型的獒犬,威武極了。一對銅鈴似的大眼睛,會在夜裡發著光。看著挺唬人的,不想卻有著挺寬厚的性格。以至於到現在,她想起來,仍覺得可愛。
葉崇磬說:“旺財?那是亞寧的狗。”
“哦……董亞寧來過。”屹湘抽了張紙,去擦毛球嘴邊的口水。小傢伙忙了半天,口水都出來了。毛球不讓她動,卻來咬紙巾。她索性一手摁了它的腦袋,趁著這固定住的幾秒,迅速的擦了它的嘴角一下。
毛球不樂意的對著她叫,她則瞪著毛球,說:“你小子澆我一身狗尿,我還沒收拾你呢。”
葉崇磬攥著毛球的兩隻前腿,看這倆對峙的模樣,忍不住想要笑,看看屹湘身上,又問:“亞寧來有什麼事?”
“外面下雨,這邊院門開著,他抄近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