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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不算盡興,卻帶給他恰到好處的舒服。

“不像是你會給的理由。”屹湘搓了下手。

葉崇磬伸手過來,手心裡兩顆軟糖。

屹湘猶豫下,拿了一顆。

糖上帶著一點溫度。是他手心的溫度。

“可我想,就算是隻為了這裡的安靜,也值得。”她說。雨絲隨風撲進來,撲到面上。涼意頓生。她吸吸鼻子,頭腦就越發的清明起來。

第十二章 玲瓏醉心的彩虹 (十一)

葉崇磬的確不像是會做賠本買賣的人。這般投資與回報不太成正比的事業,他一做還做了好幾項……僅僅這一樣,就實在對不起他恤衫上印的那個名號

可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浪漫主義者。

在她這個掛著藝術家名頭的現實主義者看來,這是奢侈至極的事了……真正的奢侈。

葉崇磬因為她說的話,心裡起了波瀾,在波瀾下卻又變的沉默。

屹湘剝了糖紙。鼻尖涼涼的,她摸了摸。真該回去休息了。吃著糖,她看看葉崇磬。

葉崇磬將手裡剩下的那顆糖也塞給她,說:“這麼貪甜,小心蛀牙。”

軟糖在她齒舌間碎碎的含著,柔膩的甜味填了個滿嘴,對葉崇磬這雖是淡淡的,卻像教孩子的口吻,她本應立即反駁,卻被這甜黏住了嘴唇似的,只是抬頭看了看頭頂。

頭頂的寬寬的屋簷下掛著臘肉和乾魚,還有些什麼東西,她看不清楚,也許看清楚她也不認得。只是此時這潮潤的空氣裡,有這些味道,憑空的,多了幾絲煙火氣,讓人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看著面前那扇敞開的窗子,和窗子裡的安靜溫暖。這次她不再做那翻窗而入的動作,跟葉崇磬道了晚安,從堂屋穿過。

回了房,卻見葉崇磬仍是站在那裡,看到她,點了點頭,示意她關好窗。

他的身影跟夜色貼合在一處。

屹湘關窗的一剎,聽到他叫了聲“屹湘”。

窗子關的只剩下一道縫隙時,他說:“屹湘,該休息時就去休息。”

她站在窗前,聽得腳步聲遠了……消失了。再響起來,是一級一級的,往樓上去了,又近了些,似乎是落在她頭頂上房的位置了,不久,整棟樓完全安靜了下來……透過花格子窗,她依舊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夜色裡,已經沒有了那個身影。

橘色的窗簾被她緩慢的展開,“野鹿銜梅”的圖案豔麗而喜興。擠進眼中,看久了,她眼睛酸脹……慢慢坐下來,重拾畫筆,一筆一筆的,描摹著屋內西蘭卡普的圖案在素描本上。

鼻端有點點如何也消散不去的味道,細嗅,卻似是一點點古龍水味道混著菸草氣似的……

她就在這若有若無的味道里睡了過去,睡了這些日子來最安穩的一個覺。溫暖又安逸。直到被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看看錶,已經九點半。

她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窗子推開。

雨是早已經停了的,卻起了大霧。

霧氣濃濃的,她聽到馬匹嘶鳴,偶爾有低低的呼喝聲,馬蹄踏著青石板,聲音清脆悅耳,在這樣的早晨,如陽光穿破雲霧一般……屹湘聽了一會兒,才去洗臉。

吊腳樓裡安靜極了,她原以為陳太跟葉崇磬都還沒有起床。躡手躡腳的,她出了堂屋,先站在圍廊上往下看。卻不料下面院子裡,騎著馬繞院子遛著彎兒的,正是葉崇磬;而在一邊拿著燕麥餵馬的,則是陳太。再遠些的濃霧裡,有工人在收拾騾馬,粗粗一看,也有十幾匹。

葉崇磬騎在一匹無鞍的灰底白花的馬上。那膘肥體壯的灰花馬,聽著葉崇磬的口令,時而小跑,時而慢步,時而漂亮的騰躍、連續的騰躍,即便是在霧中、即便是隔了這樣的距離,那馬兒優美的姿態,仍令屹湘忍不住驚歎——葉崇磬一抬頭,便看到了坐在木梯上、託著腮的屹湘……

他一提韁繩,灰花馬準確的在屹湘面前的位置停下來。

“早。”他說。

“好漂亮的馬。”屹湘說。她站起來,走兩步下來。葉崇磬動作漂亮的翻身下馬。黑色的馬褲馬靴,踏在青石板地上,錚錚然作響,人也顯得神清氣爽,與昨日大不相同。屹湘粗粗的看他一眼。

葉崇磬拍了拍灰花馬的頸子。他戴著黑色小羊皮手套的手,襯得灰花馬皮毛越發光可鑑人,如緞子一般。

“好馬。”屹湘讚道。

葉崇磬莞爾。

“我們早上騎馬出去跑了一大圈。”陳太往這邊走著,對著屹湘大聲說。

屹湘看